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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怀念】一代文学巨匠巴金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桃花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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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5/10/19 20:54:59 [只看该作者]

  因马氏夫妇返沪,于1937年7月迁往霞飞路霞飞坊(按:现为淮海中路淮海坊)五十九号,仍与索非一家同住。曾作完《春》、《秋》等作品。1939年秋,三哥尧林抵沪后,同住此处。1945年底,由重庆返沪后,与病中的三哥又同住此处。1946年,萧珊与女儿小林返沪后,遂在此处安家。解放后迁入武康路,一直至今。

  四关于巴金赴法留学的目的及其他

  问:您赴法前的学习和思想,研究者还有些不同的看法,请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答:我和二哥在东南大学附中高中毕业后就分手了。我到北京报考北京大学,因发现肺病考不成,只好到上海休养,找一位同乡医生治病。翻译克鲁泡特金的《面包略取》;经朋友秦抱朴介绍与少年时代十分敬佩的美国社会活动家爱玛·高德曼通信;与朋友卫惠林等一起办《民众》等刊物;在《时事新报》、《民钟》等报刊上发表文章;在南京上学的时候,还参加了学生集体声援上海五卅惨案的活动;家里也来信要我继承家业、光宗耀祖。这时,我听到和看到的,都饥饿和疾病、战争和死亡。我很痛苦,找不到出路,心里不得安宁,写文章也没有用。这时吴克刚等几个朋友从法国来信,还有一些从法国回来的朋友,都谈起当时法国的情况,我就打算去了。

  问:去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有几种说法:系统地研究无政府主义,进一步学习和研究经济学,深入研究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历史等,请谈谈您当时的想法。

  答:当时还年轻,主要是想去学法文,多读点书,把思想搞清楚一点。法国当时思想界很活跃,是很多外国知识青年感到新奇和十分向往的地方。另外,当时法国生活程度不高,经济上还负担得起。

  五关于巴金几篇作品的辨正、作品中的人物的代名和创作背景等。

  问:1933年在《给E.G.》中云:违背了当初的约言,我不曾做过一件当初应允你们的事情……,E.G.是爱玛·高德曼吗?约言应允的事情指什么?

  答:是高德曼。我青年时代读过她的一些文章,很感动。我一直没有见到过她。约言等时间太久了,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是当时我觉得写文章作用不大,不能拯救受难的人民,不能消灭黑暗,想干点更实际的事情,做些于国家民族有切实利益的事。我一直为这个事矛盾、痛苦。但我除了写写文章外,别的又不会做,也无事可做。我一直处在这个矛盾的漩涡中。年轻时凭了一股热情说了那样的话。

  问:您读了高德曼两本自传后,决定到地中海的巴塞罗那去,为什么?

  答:当时西班牙革命形势很好,年轻人的革命热情高涨。想到西班牙去观察,也可能参加一些实际工作。后来没有去成。巴塞罗那是西班牙的一个美丽的城市。

  六关于巴金青年时代的几位朋友及其他

  问:请介绍一下索非、剑波、吴克刚、卫惠林、中天、太乙、震天、耶稣等人的过去和现在的情况。

  答:索非是开明书店的编辑。我在法国时,他在上海。我把《灭亡》寄给他,请他帮忙印出来。那时可自费印小说。我到法国前看到一个朋友的兄弟自费印了他自己的小说《洄浪》。我写完《灭亡》时,就想到也自费印一些,很便宜,几十元或百把元就可以了。但是,后来朋友索非把《灭亡》交给了当时在《小说月报》主持工作的叶圣陶。叶圣陶给我发表了。以后我回到上海,常和索非住在一些。我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由他送出去发表的。我不喜欢活动,只写文章。他的原名我记不清了。曾用A.A.的笔名编过《开明》,从前出版过《狱中记》和《战时救护》等书。1945年到台湾去了。好久没和他通消息了,听说他现在还在。

  剑波,原名叫卢剑波。现是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主要研究希腊、罗马。

  吴克刚,现在台湾。我赴法时,他已在法国,常来往。他也是我作品中提到的波兰流亡革命者亚丽安娜的朋友。1927年很多人被法国政府驱逐,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后来缓期,于同年七、八月间回国。三十年代曾做泉州黎明高中的校长。后来到台湾。我1947年6月到台湾,就住在他家里。

  卫惠林,1927年1月曾和我同船赴法留学,也常为《平等》撰稿,还翻译了一些书。回国以后还是写文章译书,曾在南京中央研究院工作。后来到美国去了。前几年回国在复旦大学等处讲学两三个月,到广东时中风,又回到美国休养。听说现在不能讲话。他主要研究民俗学。

  中天,可能原名叫沈仲九。是吴克刚的老师。他早先研究哲学,后来做官了。他到过福建,到过台湾。文革期间患癌症死在上海。

  太乙,姓李,这人比我年长,我不认识。他二、三十年代也常写文章。

  震天,就是毕修勺,现在上海。

  耶稣,就是叶非英。我在解放前出的一本散文集《点滴》中,第一次戏称怀有大的志愿和信仰而又一味苦行的叶非英为耶稣。他曾是泉州黎明高中的数学教员,后又主持泉州平明中学的工作,自己身体很差,还是拚命工作。解放后,加入了民盟,仍教数学,生活仍宗尚节俭。后来被的成右派,在服劳役中死去。他一辈子没有家,没有孩子。

  七关于巴金对小说《灭亡》、《家》、《寒夜》以及《随想录》的看法

  问:写《灭亡》的时候,您的信仰是什么?对《灭亡》的创作有什么影响?

  答:写《灭亡》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今后会走作家的路,我是在寂寞和苦闷中写给我的哥哥看的。那时,我信仰无政府主义,也读各种各样的书,受到各种思想和主义的影响。但我爱国的心一直很强烈,从年轻时一直到现在。我写作不是为了宣传,不是为了什么主义写作,那时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感情,申诉自己的爱和恨。我在沙多-吉里,一边流着泪一边写这书。对书中的杜大心,一直有不同意见。我不是杜大心,我不赞成他的道路,但我不能阻止他走自己的路,按照他的性格,最后他只能毁灭。我为他的死而哭。至于写李静淑,这是为纪念我自己死去的一位姐姐。前年,还有朋友要把小说改成电影。作品一发表就是社会的,就由不得作家了,还是让读者去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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