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
甚至,我已经习惯穿过黑暗
到路灯下,看自己走成两个人影
我也不说话,紧抿住嘴唇
不放走我们之间的任何秘密
夜很安静。汽车的喇叭
让城市的范围在扩大
从长途汽车上下来的人
我猜想是另一个自己
2005.3.14.
◎ 离开
从昨天到今天,坐上长途汽车
我们就天各一方了
手机里的短信,一条一条地发出去
试图缝合已经破了的距离
异乡一定很冷,一个人的生活成为
两个人的事。我也常常找不到方向
在路上,舞着手的人,飘摇的树叶
在风中,不停地召唤自己
2005.3.14.
◎ 坚持
已经说出来了:我得继续下去
在这个持久的春天,把爱
分配在与别人的谈话里
写信,打电话。我们原谅
一个人的离开,有自己的理由
提及你。黑夜里赶路,周末爬山
继续迎接盛开的花期
站在桃林中的人,面色红润
2005.3.15.
◎ 电话
首先,你问我,是不是又没回宿舍
而这次,并不是你所说的
只有酒后才给你电话
写信,发消息。已经很久了
偶尔打打电话,彼此就很近了
像触膝而坐
躺在铺上,靠在床上,垫着一个人的枕头
我听到你在笑,最后很着急
关于爱,我永远在说话,却一直是个哑巴
2005.3.27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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