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晚,忽接嘉兴车承轨老短信,问“貌如潘安”相传已久,但遍查新旧辞典,只有潘岳,却无潘安简历。只在辞源“檀郎”条下提到“潘安,小字檀奴,故妇女称所换为檀郎。”潘岳与潘安是否一人?
以前都是把潘安与潘岳当作一个人的,并没有怀疑过。但要找到出处证据。因此颇为一愣。顺其线索,查辞海“檀郎”条,忽有收获,其云:“潘安仁,小字檀奴。”简解应该是可以证明为一个人了。但这不是直接证据,再说,两个辞典,并不一定不会有疏漏。
再翻《声律启蒙》与《笠翁对韵》,十四寒,前书有“世仰双仙,元礼舟中携郭泰;人称连壁,夏侯车上并潘安。”《晋书·夏侯湛潘岳张载列传》:“夏侯湛,字孝若,谯国谯人也。祖威,魏兖州刺史。父庄,淮南太守。湛幼有盛才,文章宏富,善构新词,而美容观,与潘岳友善,每行止同舆接茵,京都谓之“连璧””。乃用潘岳此事。后书有“陕右棠高怀召伯,河南花满忆潘安。”潘岳为河阳令,与犯罪之人,罚之种花,称花县,亦即此事。
乘胜追击,又翻得《西厢记》第三本第二折,有“潘岳与潘安我为头儿看:看你个离魂倩女,怎发付掷果潘安。”即是用《晋书》“岳美姿仪,辞藻绝丽,尤善为哀诔之文。少时常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之者,皆连手萦绕,投之以果,遂满车而归。时张载(还有左思呵。)甚丑,每行,小儿以瓦石掷之,委顿而反。”的故事。
因此说,潘岳、潘安肯定可以是一个人了。至于潘岳怎么成了潘安,还是有些纳闷,当时感觉,此为韵文中平仄字数限制,造成的一种变通,是元明以后的事情。复借电脑搜索,知唐代杜甫《花底》:“恐是潘安县 ,堪留卫玠 车。” 元稹《赋得九月尽》:“潘安过今夕,休咏赋中愁。”那么在唐代老杜时候已经这么用了。
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王利锁说,古代文章比如骈体文和诗歌,为了对仗押韵、省字,把仁字给省略了。这个正可以印证前边的想法。而有一个民间说法则是,因潘安曾侍奉中国历史上最丑最荒淫最无耻的皇后贾南风,德行操守愧对“仁”字,因此后人省略一字,称为“潘安”。当然,这种书法并不可信,因为找不到这方面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