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诗选》注释辨正
[摘要] 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选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清诗选》是清诗较重要的当代选本之一。本文就《清诗选》中冯班《朝歌旅社》等十二首诗的注释加以辨正，以供专家和读者参考。
关键字：清诗；解读；辨正
在当代清诗选本中，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选注的《清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2009年第二版）是质量较高的一种，但也存在一些疏漏与讹误。滋就冯班《朝歌旅社》等十二首诗的注释加以辨正，同时祈正于方家与广大清诗爱好者。
（一） 吴伟业《临顿儿》
临顿谁家儿？生小矜白皙。阿爷负官钱，弃置何仓卒！贻我适谁家，朱门临广陌。嘱侬且好住，跳弄无知识。独怪临去时，摩首如怜惜。三年教歌舞，万里离亲戚。绝技逢侯王，宠异施恩泽。高堂红氍毹，华灯布瑶席。授以紫檀槽，吹以白玉笛。文锦缝我衣，珍珠装我额。瑟瑟珊瑚枝，曲罢恣狼藉。我本贫家子，邂逅道抛掷。一身被驱使，两口无消息。纵赏千万金，莫救饿死骨。欢乐居他乡，骨肉诚何益！
关于临顿儿的性别
《清诗选》注曰：本诗写贫家小儿被迫卖身豪门作歌舞男伎的事。临顿：地名，在江苏苏洲城东。[1]
按：仅从“谁家儿”“贫家子”无法断定临顿儿的性别为男性。《资治通鉴·卷二十九》：“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严绳孙《菩萨蛮》：“君恩自古如流水，梨园又选良家子。”此二例“良家子”均指女性。同理，“贫家子”也不一定为男性。单从“临顿儿”的称呼，更无从作定论。在古代，“歌儿舞女”与“侍儿”之“儿”皆指女性。李白《邯郸南亭观妓》：“歌鼓燕赵儿，魏姝弄鸣丝。”“燕赵儿”即指燕赵一带的女伎。李端《胡腾儿》：“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帐前跪作本音语，拾襟搅袖为君舞。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丝桐忽奏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发。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断知不知。”从诗中“肌肤如玉”“红汗交流”“反手叉腰如却月”等词语判断，亦可推出胡腾儿的女性身份。又，张籍《昆仑儿》：“昆仑家住海中州，蛮客将来汉地游。言语解教秦吉了，波涛初过郁林洲。金环欲落曾穿耳，螺髻长卷不裹头。自爱肌肤黑如漆，行时半脱木绵裘。”从诗中“蛮客将来”“螺髻长卷”等词看来，也是说的女性。《清稗类钞·奴婢类》“毕秋帆改歌僮为仆”条载：“五云者，丹徒王梦楼太守文治所蓄歌僮，曰素云、宝云、轻云、绿云、鲜云也，年俱十二三，垂髫纤足，善歌舞。越数年，五云渐长成矣，惟轻云、绿云、鲜云遣去，自携素云、宝云至湖北，赠毕秋帆制府。毕审视之，则男子也，大笑，乃谓两云曰：‘吾为汝开放之。’乃薙其头，放其足，使为仆。”可见，在清代，歌僮一般皆女子，男子为歌僮的情况极为罕见。
从“生小矜白皙”一句来看，也可以判断被卖者为女孩的可能性更大。若是男孩，一般不会因为从小生得“白皙”而自矜，而“授以紫檀槽，吹以白玉笛。文锦缝我衣，珍珠装我额”明显是在描述一名女伎。“绝技逢侯王，宠异施恩泽”两句也可透露此人为女性，吴伟业《听女道士卞玉琴弹琴歌》：“归来女伴洗红妆，枉将绝技矜平康，似此才足当侯王”，与“绝伎逢侯王”意思接近。当然此“王侯”并非没有同性恋的可能，但那毕竟是极特殊的例子，而在一般情况下，将此人解释为女伎更符合情理。
（二） 吴伟业《鸳湖曲》
“……云鬟子弟按《霓裳》，雪面参军舞《鸲鹆》。酒尽移船曲榭西，满湖灯火醉人归。……我来倚棹向湖边，烟雨台空倍惘然。芳草乍疑歌扇绿，落英错认舞衣鲜。……”
关于“云鬟子弟按《霓裳》，雪面参军舞《鸲鹆》”
《清诗选》注曰：“云鬟子弟：指男性旦角。云鬟，妇女的发髻。按：弹奏。霓裳：《霓裳羽衣曲》，这里借指精妙的歌曲。雪面参军：指涂白面的丑角。参军：唐宋时流行的参军戏中的角色。[2]（下略）
按：云鬟子弟当指女伎。子弟，古时称教坊、行院艺人为子弟，如梨园子弟。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花蕊夫人《宫词》：“梨园子弟簇池头，小乐携来候宴游。”吴伟业《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此地由来盛歌舞，子弟三班十番鼓。” 雪面参军：指舞蹈中的美貌女伎。雪面，言其美貌，肤白如雪，而非“涂白面的丑角”。唐杨炎《赠元载歌妓》：“雪面淡眉天上女”；白居易《柘枝妓》：“帽转金铃雪面回”；唐魏承班《玉楼春》：“愁倚锦屏低雪面”；唐欧阳炯《赤枣子》：“春睡起来回雪面”。参军指唐代的“参军戏”，此处已失去官职与角色的含义。
关于“芳草乍疑歌扇绿，落英错认舞衣鲜”
按：此二句自明杨基《春草》：“近水欲迷歌扇绿，隔花偏衬舞裙鲜”化出，注失引。
（三） 吴伟业《圆圆曲》
……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许将戚里空篌伎，等取将军油壁车。……蜡烛迎来在战场，啼妆满面残红印。专征萧鼓向秦川，金牛道上车千乘。斜谷云深起画楼，散关月落开妆镜。传来消息满红乡，乌桕红经十度霜。教曲妓师怜尚在，浣沙女伴忆同行……
关于“侯门歌舞出如花”
《清诗选》注曰：“出如花：出现了陈圆圆这样的美女。”[3]
按：此处“出”字并非“出现”意，而是《鸳湖曲》中“更出红妆向柳堤”，白居易《燕子楼》诗序：“出盼盼佐欢，欢甚”之“出”，即“出来”“使出来”意。“如花”也非专指陈圆圆貌美如花，此句是说侯门的女伎们像花枝一样络绎而出表演歌舞。侯门的歌儿舞女自然个个如花似玉，并非陈圆圆一人“如花”。
关于“等取将军油壁车”
《清诗选》注曰：“油壁车，以油漆涂饰车壁的车子。”[4]
按：此处的“油壁车”引申为前来迎娶的车子。语出苏小小《黄金缕》：“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陆龟蒙《奉和袭美太湖诗二十首·圣姑庙》：“空登油壁车，窈窕谁相亲。”贺铸《春愁》：“星桥畔、油壁车迎苏小。引领西陵自远，携手东山偕老。”康与之《游西湖》：“郎意浓。妾意浓。 油壁车轻郎马骢。”
关于“蜡炬迎来在战场”
《清诗选》注曰：“蜡炬，即蜡烛。魏文帝聘请娶薛灵芸，未到京师数十里，烧烛之光，相继不绝。见《拾遗记》。”
按：此句直接出处为唐李昂《赋戚夫人楚舞歌》：“银烛迎来在战场”，注失引。
关于“教曲妓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
《清诗选》注曰：“怜尚在，为圆圆未在乱离中遭难而高兴。浣纱，用西施未入吴宫前在若耶溪浣纱的典故。王维《西施咏》：‘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同行：同伴。”
按：“怜尚在”当是怜“教曲妓师”尚在，而不是“为圆圆未在乱离中遭难而高兴”。陈圆圆此时已飞黄腾达，“怜其尚在”未免不合适。下句“浣纱女伴忆同行”，“同行”与“尚在”对仗，应是“携手日同行”（杜甫《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之“同行”，而非名词的“同行”，行在此处可读作行（háng）而取同行（“xíng”）之意。同样的句法如吴梅村《过朱买臣墓》：“小吏张汤看倨傲，故交庄助叹沉沦。”“倨傲”与“小吏张汤”，“故交庄助”与“沉沦”分别对应，若按“教曲妓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的《清诗选》原注解释方式，此句就应解释为：小吏张汤认为“朱买臣”倨傲，而实际上“看”前后所写皆为同一人，倨傲者恰是张汤。
（四）杜濬《楼雨》
晓雨天沾草，萧萧牧马群。鼓鼙喧绝檄，部落拥将军。仆病炊无木，僧悭屐不分。儿童生故晚，正诵美新文。
关于“仆病炊无木，僧悭屐不分”
《清诗选》注曰：“炊无术：无法煮饭。悭：吝啬。屐不分：不把雨具（木屐）借人。”[5]
按：此处“屐不分”应为“屐不到”之意。诗人贫而断炊，何以会关心僧人是否吝于发放雨具（将屐解释为雨具也牵强）？况且此诗题目与内容都点明下雨时诗人就在家中，远在寺院的僧人分发雨具与否，坐在家中的诗人安能得知？其实诗人的本意是说自己断粮了，僧人也这样吝啬，不来送米！《唐才子传》卷五：“（卢）仝，范阳人。初隐少室山，号玉川子。家甚贫，惟图书堆积。后卜居洛城，破屋数间而已。一奴，长须，不裹头；一婢，赤脚，老无齿。终日苦哦，邻僧送米。”陆游《杂感》：“溪友留鱼供晚酌，邻僧送米续朝餐。”宋陈与义《霜风》：“岂惟饥索邻僧米”；宋张文潜《寄陈鼎》：“常忧送乏邻僧米”。此数例皆可证贫苦文人与僧人来往，偶尔会得到僧人的周济。可见，“屐不分”的“屐”此处应作屐迹解，即足迹不到诗人的家门。老杜《孟仓曹步趾领新酒酱二物满器见遗老夫》：“楚岸通秋屐，胡床面夕畦。”此处“通屐”即诗题中的“步趾”意，即来访。“分屐”同“通屐”。
（五）龚鼎孳《游七星岩》
高城春霭动群峦，斗气平惊积翠干。菡萏浮天青七叶，龙螭蹴铁劲千盘。斜飞珠阁苍林拥，细拂云帘碧乳寒。花月炎蒸偏五岭，乍来阴洞逼秋看。
关于“细拂云帘碧乳寒”
《清诗选》注曰:“写云间泉水下流，状如珠帘，清冷如碧乳。”[6]
按：此处“碧乳”应指碧绿颜色的钟乳石。卢照邻《过东山谷口》：“古苔依井被，新乳傍崖流。”张说《游洞庭湖湘》：“滴石香乳溜，垂崖灵草植。”李涉《春山三朅来》：“琼英动摇钟乳碧，丛丛高下随崖岭。”钟乳石多出现在洞口，这与下句中出现的“阴洞”，情境切合。
（六）查慎行《珠江棹歌词》（其一）
一生活计水边多，不唱樵歌唱棹歌。疍子裹头长泛宅，珠娘赤脚自凌波。
关于“珠娘赤脚自凌波”
《清诗选》注曰：“凌波：形容女子步履轻逸。” [7]
按：“凌波”语出曹植《洛神赋》：“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原指洛神双足凌于波上而移步，后世引申意为“形容女子步履轻逸”。此诗凌波的意思即珠娘赤脚踏在波浪上。用的是词语原意而非引申意。
（七）严遂成《曲峪镇远眺》
地近边秋杀气生，朔风猎猎马悲鸣。雕盘大漠寒无影，冰裂长河夜有声。白草衰如征发短，黄沙积与阵云平。洗兵一雨红灯湿，羊角魫鱼堠火明。
关于“白草衰如征发短”
按：此句未注。短发（也作短鬓），指人衰老之后，头发变短。此处指征人已老。杜甫《春望》：“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九日蓝田崔氏庄》：“休将短发还吹帽，试倩何人为正冠”。白居易《因沐感发，寄朗上人二首》：“短鬓经霜蓬，老面辞春木。”陆龟蒙《村中晚望》：“短鬓看成雪”宋舒亶《蝶恋花》：“
短鬓潘郎，斗觉年华换。”宋卢祖皋《谒金门》：“短鬓独搔谁恨”陆游《赤壁词》：“岁月惊心，功名看镜，短鬓无多绿。”袁枚《投板桥明府》：“遇晚共怜双鬓短，才难不觉九州宽。”
（八）王又曾《秦淮绝句》
纨扇桃花细字明，黑头江令见须惊。琼枝玉树根长在，触著东风会却生。
关于“琼枝玉树根长在，触著东风会却生”
《清诗选》注曰：“隐喻明皇室子孙还未断绝，可能再起，像琼枝玉树可能遇东风而再生。琼枝玉树，意同‘金枝玉叶’，指帝王子孙。萧颖士《贺太子表》：‘琼枝挺秀，玉叶资神。’却生，再生。”[8]
按：清陈于王《桃花扇传奇题辞》：“玉树歌残迹已陈”，可知《桃花扇》很容易令人联想到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因为南明与陈代同是以荒淫亡国。此处“琼枝玉树”亦指陈后主所作“玉树后庭花”之类的亡国之音。陈后主《玉树后庭花》云：“壁月夜夜满，琼树朝朝新”。“琼树”即“玉树”。根长在，即言其毒害之深，以致让南明政权重蹈陈亡覆辙。陈后主另一首《玉树后庭花》云：“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琼枝玉树根长在”即是反用“花开花落不长久”诗意。此诗感慨秦淮一再出现荒淫亡国的事件，若将琼枝玉树理解成王孙，则与前两句诗意断裂，黑头江令何以看到桃花扇就大为惊讶呢？解释只能归于见到历史惊人的相似！却生也不是再生意，而是表示意外。贾岛《酬朱侍御望月见寄》：“相思唯有霜台月，望尽孤光见却生。”
（九）舒位《梅花岭吊史阁部》
一寸楼台谁保障？跋扈将军弄权相。已闻北海收孔融，安取南楼开庾亮。……
关于“一寸楼台谁保障”
《清诗注》曰：“‘一寸’指南明疆域狭小。
按：“一寸楼台”并非指疆域狭小，（南明疆域再狭，也不至于用“一寸”喻其小）而是宫殿的代称。杜牧在《阿房宫赋》中曾用蜂房形容宫殿之精巧：“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而蜂房又被称作“一寸楼台”，因之后世用“一寸楼台”来代指宫殿。姚燮《齐天乐》：“蛛帘飏处。认一寸楼台，百穿洞户。斗角钩心，盘囷讽到杜郎句。”
（十）张问陶《晓行》
人语梦频惊，辕铃动晓征。飞沙沉露气，残月带鸡声。客路逾千里，归心折五更。回怜江上宅，星汉近平明。”[9]
关于“残月带鸡声”
按：此句化用温庭筠《商山早行》：“鸡声芧店月”，注失引。
关于“归心折五更”
《清诗选》注曰：“折，萦绕”
按：杜甫《冬至》：“心折此时无一寸”；《秦州杂诗二十首》：“心折此淹留。”心折，当指心情极度恶劣。
（十一）陈文述《凤城春柳词》（选一）
万树垂杨拂地生，东风不断早莺声。楼台金碧春波绿，疏雨和烟画禁城。
关于“疏雨和烟画禁城”
《清诗选》注曰：“写春雨迷濛中，宫廷内苑景色如画。”[10]
按：“画”在这里是动词，是涂画之意。非指景色如画。
（十二）陈沆《有感》
传闻南海事全非，十室炊烟九室稀。须识治兵先治吏，自来防盗在防饥。 鳄鱼大可为文遣，沙蜮终难出水飞。寂寞江湖风雪里，有人投笔念征衣。”
关于“有人投笔念征衣”
《清诗选》注曰：“这里指人民的流离飘泊”[11]
按：此句用班超投笔从戎典故，征衣并非指“这里指人民的流离飘泊”，而是作者感慨南海海寇未平，有以身赴之平寇的打算。作者虽然看到了“自来防盗在防饥”，对铤而走险的民众有一定同情，但将其比作“沙蜮”，敌视态度依然十分明显。
此书还有一些化用前人诗句未作说明之处，由于篇幅所限，不再列出作品，简单罗列于下：
１、P2林古度《金陵冬夜》：“无被夜眠牵破絮，恰如孤鹤入芦花。”按：唐张蠙：“十年九陌寒风夜，梦扫芦花絮客衣。”林诗应用此，注失引。
2、P29傅山《客盂，盂有问余于右元者，右元占韵复之，阿好过情，遂如韵自谴》：“喜道陶潜是晋人”按：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其四）》：“南窗白日羲皇上，未害渊明是晋人。”傅诗应用指，注失引。
3、P70钱澄之《梅花》：“毋嫌翠羽喧”。按：韦庄《幽居春思》：“翠羽春禽满树喧。”注失引。
4、P194陈恭尹《隋宫》：“十年士女河边骨”按：《资治通鉴》隋纪五：“帝之将西巡也，命裴矩说高昌王麹伯雅及伊吾吐屯设等，啖以厚利，召使入朝。壬子，帝至燕支山，伯雅、吐屯设等及西域二十七国谒于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锦罽，焚香奏乐，歌舞喧噪。帝复令武威、张掖士女盛饰纵观，衣服车马不鲜者，郡县督课之。”[12]注失引。“河边骨”：陈淘《陇西行》：“可怜无定河边骨”。
5、P196陈恭尹《木棉花歌》：“粤江二月三月来，千树万树朱花开。”按：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陈诗当用此，注失引。
6、P205吴兆骞《次沙河寨》：“客程殊未已”。原注：“殊未已：还很远。”按：宋之问《题大庾岭北驿》：“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宋诗应本此，含绝境望归之意。
7、P257王鸿绪《夜》：“独愧圣朝无弃物”按：杜甫《客亭》：“圣朝无弃物”。王诗当用此。注失引。
8、P264潘耒《羊城杂咏》：“穷海不春犹正朔”“忠魂郁作潮头怒”按：陈与义《春日即事》：“岂知穷海看飞龙”。前句当本此。“忠魂郁作潮头怒”：此句用伍子胥典，《吴越春秋》：“吴王赐子胥死，乃取其尸，盛以鸱夷之革，投之江中，子胥因随流扬波，依潮来往，荡激崩岸，势不可御。”注失引。
9、P292查慎行《舟中即目》：“剩欠桃花三两枝”。按：苏轼《惠崇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枝” 查诗当本此，注失引。
10、P293查慎行《桂林舟行口号》（十首选一）：“多事天公三日雨，一条罗带变黄流。”此句未注。按：韩愈《送桂州严大夫同用南字》：“江作青罗带”。查诗当用此。
11、P455钱惟乔《五更渡洛水》：“马头一片将残月，曾照黄初作赋人。”此句未注。按：李白《苏台览古》：“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钱诗当用此。
12、P497宋湘《自作》：“举头何处月？此地百回圆。”按：白居易《上阳白发人》：“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宋诗当用此，注失引。
[12] 《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2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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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0/10/5 0:06: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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