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僧 发表于: 2003/05/03 02:49pm
天台兄的回复:
城南兄的评论,我看了,多谢。
《快风十议》乃是我的一组网络诗读后感系列,发出来自然是文责自负,它仅代表我个人对诗词的见解,立论立言云云,为时尚早,又有谁具备立一论而奠定“诗歌前进方向”的资格?以“狡猾”去“小心隐藏了自己有意的欣赏趣味”,这个人一定不是天台,我的欣赏趣味,向来是坦荡荡的;<br>而我的欣赏趣味竟奠定于“唐以来的近体和魏晋南北朝以前的诗歌画上一道线”么?“立论”之眼镜一戴,先入为主,很遗憾,城南兄文中对《十议》中所举诸例,皆发生了不应有的误读加臆想,而且,是断取其中对本身有利的文本来支持自己的观点。随之而来的表述,其中心便转到了“实验”、“创新”这个命题上了,这才是城南兄想说的话,希望我不是误读。<br>误读也好,是我表述得低劣也好,有心人可自行两文对照,我并没有在细节上苦苦纠缠的爱好。而且,城南兄的爱好,看来也只是按自己口味表述自见,这很好,各自表述就足够了。
我且来自我表述一下
第一,知识分子那个族群与我毫无关系,遑论士。
第二,城南兄所举,屈原式的上下求索殉道自伐也好,陶渊明式的收放有度诗酒风流也好,我皆不在此两格之中,城南兄欲亲近那一方式之内省,我并无兴趣。
第三,城南兄对嘘堂诗“看见一个个古代现代的词汇(或曰意象)经过了精致到略有些造作的摆放,向别人展示了一种言必称痛苦的深沉姿态”,亦是其个人的阅读感受而已,痛苦与深沉,是否矫情,是否做作,鱼之乐与不乐,除嘘堂自己,谁能扯得清楚?如果不能数“嘘堂的痛苦是虚假的”的证据,请先不要嘲笑他的痛苦。“最近网上诗词有痛苦升级的趋向”体现了我对这种升级的激赏态度?若天台是这等白痴,也真难为了城南兄的这长篇文字。诚然,我激赏嘘堂的创作精神,浸淫于古趣多年,拿得起-这个固不容易;放得下-这个就堪称奇男子了。另一方面,至目前所见,他的作品还都是夹生饭,然而尚不至于为城南兄那支漂亮的笔一笔抹倒。
第四,我厌恶一切标签。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创作个体,我不属于哪杆大旗之下,于我,诗是宣泄个人情绪的一个管道而已,我下笔从无实验目的,“实验”一词于我看来是那么心虚气怯,我只用自认为最恰当的手法去表现我的感觉。我固有自己的欣赏口味,但天下哪一种诗体才是正确大方向,我还没有愚昧到在这个问题上伤脑筋。如果有哪一处地方,“有组织、有预谋”地来一场新诗界革命,出现XXX挥手我写诗那种搞笑场面,那我必在十万八千里外站着。创新,是个非常危险的词,素来急功近利的人趋之若鹜。我的观点非常土:新不新、创得成与否由不得你标榜,顺其自然,少一点用手,多一点用眼和心,这也是我在《十议》中所表述的“此时、此地、此心”。
第五,五四众多学贯中西,才通古今的先贤都已作古,那种人才固然已绝种了,那是否诗道已绝?是否要待有圣人作才有希望?这些个问题比较搞笑,不想讨论了。
第六,无论“保守分子”还是“前卫分子”,或者是街道文艺宣传队、甚至是兴趣学习小组,都有其存在的理由。至于“衍生成对其它风格采取类同魏晋子弟对寒门那样的排斥态度,则是不可原谅的”一说,亦是城南兄的臆想。
第七,“因为这等若对唐以来中国诗歌发展的大抹煞,更将中国古典诗词这块民族瑰宝推向了不归之路”,这是杞人忧天了,以城南兄对“创新派”诸公的藐视,也似不应有此一忧罢。<br>后面引舒婷的一段文字是何目的,我看不懂,如果“前卫诗人”都跟生活里的顾城一般活着,城南兄的担忧,就更没有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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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僧 发表于: 2003/05/03 02:51pm
这个回帖早已经写好,放了两天,一直在犹豫是否贴出去。因为感觉和天台兄的回帖一样,细节牵扯的成分更多些。有少数几位朋友看过,而他们大部分都建议我贴出来。仔细考虑以后,还是决定贴,毕竟是正常的商榷,无伤大雅。
以下文字是天台兄回帖的全文,为了方便表述,我在其中插入了我的看法。
<城南兄的评论,我看了,多谢。《快风十议》乃是我的一组网络诗读后感系列,发出来自然是文责自负,它仅代表我个人对诗词的见解,立论立言云云,为时尚早,又有谁具备立一论而奠定“诗歌前进方向”的资格?以“狡猾”去“小心隐藏了自己有意的欣赏趣味”,这个人一定不是天台,我的欣赏趣味,向来是坦荡荡。>
——“狡猾”不是我的话,是带引号的,乃三江兄等人在三江油铺的前面回帖里开玩笑所言,我对天台兄的评议特征以前没有注意过,仅限于这一篇,所以在拜读天台兄大作时边看边有所会心。我所言是兄台的评论手法缺乏“快哉千里风”那样的浩荡。应当也是玩笑成分居多。这里我只能希望天台兄没有起误会,因为坦荡多用于修饰人品。
如果有了误会,我为我的这个引用感到极度不安,并在此道歉。
<而我的欣赏趣味竟奠定于“唐以来的近体和魏晋南北朝以前的诗歌画上一道线”么?“立论”之眼镜一戴,先入为主,很遗憾,城南兄文中对《十议》中所举诸例,皆发生了不应有的误读加臆想,而且,是断取其中对本身有利的文本来支持自己的观点。<p>随之而来的表述,其中心便转到了“实验”、“创新”这个命题上了,这才是城南兄想说的话,希望我不是误读。误读也好,是我表述得低劣也好,有心人可自行两文对照,我并没有在细节上苦苦纠缠的爱好。而且,城南兄的爱好,看来也只是按自己口味表述自见,这很好,各自表述就足够了。我且来自我表述一下>
——因为“实验”、“创新”正是天台兄评议中的重点之一,也确实是我讨论的重点之一(另一个是关于痛苦),我没有丝毫隐藏的意图。我的着墨多少和天台兄语言的使用程度大致成正比。至于我是不是“误读”与“臆想”,且看下文。
<第一,知识分子那个族群与我毫无关系,遑论士。>
——对一个能写出快风十议的人,这种说法有两种可能:如果是自谦,那这种谦虚就带了些虚假的成分;而如果是逃避责任,似乎天台兄也没必要写出这么一篇漂亮文字出来了。
<第二,城南兄所举,屈原式的上下求索殉道自伐也好,陶渊明式的收放有度诗酒风流也好,我皆不在此两格之中,城南兄欲亲近那一方式之内省,我并无兴趣。>
——我对兄自己要亲近哪一点也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对天台兄的评论文字里鼓励别人去痛苦、内省的做法觉得有些不妥当。因为天台兄自己也承认网络诗词的痛苦在升级,所以我才提醒大家我们文化传统里还有着收放有度诗酒风流的一面,而且我认为这是唐宋以后的主流。
<第三,城南兄对嘘堂诗“看见一个个古代现代的词汇(或曰意象)经过了精致到略有些造作的摆放,向别人展示了一种言必称痛苦的深沉姿态”,亦是其个人的阅读感受而已,痛苦与深沉,是否矫情,是否做作,鱼之乐与不乐,除嘘堂自己,谁能扯得清楚?如果不能数“嘘堂的痛苦是虚假的”的证据,请先不要嘲笑他的痛苦。>
——我的主旨并不是去评价嘘堂兄的诗,而是天台兄在这首诗的评语里显露的一种倾向,那就是有意的把痛苦深刻化,并提高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另外“嘘堂的痛苦是虚假的”这句话的引号成问题,因为这不是对我原话的引用,我的原话是这个:“因为我坚信,真正内省之后的痛苦(比如《夜游》里的,但即便是这种痛苦,到了《夜游》所表现的地步我认为也已经有些过了。)不是能宣之于口以“万物皆有灵,可饰惟痛苦。”这样的方式说出来的。”
我仅仅是就这首诗而言,我认为嘘堂兄给我看见的不是真正的痛苦。他是不是痛苦,确实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我自然无法替他去数,我也绝不希望他一天到晚痛苦。我想说的是至少从被天台兄选作代表的这首实验诗里我没看出来兄所言凝重的痛苦。
<“最近网上诗词有痛苦升级的趋向”体现了我对这种升级的激赏态度?若天台是这等白痴,也真难为了城南兄的这长篇文字。>
——“最近网上诗词有痛苦升级的趋向”并不是我引用的全部,有心人对照前文的上下语境,自然可以看出我引用的与之紧密相连的天台兄另一句话是:“到‘万物皆有灵,可饰惟痛苦。然竟无可饰,繁枝秋已锯’能再转上一层,这种痛苦更为凝重。”
这话是不是激赏呢?天台兄绝不是白痴,因为反过来是我被扣上了一个断章取义的帽子。
<诚然,我激赏嘘堂的创作精神,浸淫于古趣多年,拿得起-这个固不容易;放得下-这个就堪称奇男子了。另一方面,至目前所见,他的作品还都是夹生饭,然而尚不至于为城南兄那支漂亮的笔一笔抹倒。>
——我说了我不反对创新,我尊重嘘堂兄的创作精神,我也绝没有抹掉他努力的任何企图,他所做的努力每一个人都看见;只是这些和后面的他是不是奇男子等等,均与我们的话题无干。我们是在讨论他的努力(古风实验)是否成功的问题,并不是对嘘堂兄的个人(或者其他某一个人)作出评价。
好在,天台兄终于肯承认嘘堂兄“至目前所见,他的作品还都是夹生饭”。那我就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了。兄对嘘堂兄作品的评价里有这么一段话:
“这组实验古风与黄公度比之,已不再是外物的摹写,更走向内省,那敏感的现代人心理触须,掠过、点过真实的物象,其广度、深度、叙述能力,已足可与新诗抗衡,而文言文堆砌意象时语言跳跃的那种自然圆转,新诗是无法达到的。”
既然是“夹生饭”,那我上面引述的天台兄关于这锅“饭”在内省的深度上已然超越黄遵宪、更足可与新诗抗衡,并在自然圆转上超出新诗这段流畅优美的赞扬或者说结论是从何而来呢?这么做又有什么用意呢?
带着这个疑问,不妨让我们把天台兄对嘘堂和独孤二兄这一诗一词的态度继续分析比对一下,同时也解决一下我本人是不是对天台兄十议有“误读”与“臆想”的怀疑。
前面已经说过,天台兄对独孤兄这首词有着“现代人在飞速的社会生活节奏所呈现的神经质,完全没有体现”这样的评论。天台兄对“神经质”没有给出他的明确所指(玩笑一句,希望不是指我最后那个故事里顾城的那种),我只能从字面上理解为这是一种不是非常健康的心理状态。而显然天台兄是以是否描写这种心理状态来作为对这首词评价的重要标准之一的。
为方便阅读,我把这首词重新贴一下。并试着解析一下这首词。
十字街头,向黄昏、繁华难歇。旋不尽,短裙轻伞,绿红明灭。深巷飞花双燕翦,高楼看雨重帘揭。正满城、风絮近清明,愁时节。 经年梦,无从说;离合事,惊鸿督。待重来、化尽东门轻雪。楼上电梯开复阖,长街又是华灯接。忆仲夏、夜语倚层栏,云笼月。
督当为瞥误。这首词绝不是独孤兄反映当代都市生活最好的作品,或许也还稍存在着章法上的小问题(比如末结句,个人看法)。但从那些被天台兄从独孤词中剥离出去的“十字街头”、“短裙”、“楼上电梯开复阖”、“华灯”等词汇里,我能够看出红绿灯下的行色匆匆和都市人与人之间漠不相关等未见于古代的城市情怀,并令我想起来埃丝拉庞德那首著名的《地铁车站》(很奇怪的感觉?)。而天台兄将这些我看来最有价值的这些东西剔除了出去,只看到词里反映的徘徊、孤独,给读者“二十四桥冷月下那位清高的白石道人”这样一个面目,以显示这首词没有现代意义,这点则我让觉的有些奇怪。
何况感到孤独、清高,这些也是古人和现代人的共性,以独孤兄跳脱个性掩盖下的那种敏锐触觉和风衣墨镜式的特立独行,他有理由感受到这些情感并把它们写出来。即便从实验的角度和现代语言与古诗词体的结合度来看,他能组织的这么浑成并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内心,尽管不那么痛苦,也没什么神经质,我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至少在独孤兄的词里,我没看见嘘堂兄诗中诸如“津渚”和“庑”这样现代汉语里鲜见的词汇。
以天台兄锐利的眼光(这点我毫不怀疑并很钦佩),对这些却视而不见。其对嘘堂兄“夹生饭”的赞美和对独孤兄这首词所表达情绪的鄙薄这两种不同的态度,已经由他自己给我们说清了理由:诗里有着内省和痛苦,尽管是“夹生饭”;而词里尽管有着孤独、清高诸如此类的情绪,但缺乏神经质。
我得出的这个结论是我的“误读”和“臆想”,还是天台兄自己对这一诗一词的“误读”或误评呢?
至于那道线,是天台兄自己画的。“是唐宋以后的写法变了,而我们都习惯了这个变化之后的系统。怪未哉的《夜游》,正是一首不在我们所习惯的那个系统,又充分演绎了另一种美感的作品...”。
我前面也已经说过,是天台兄自己创造了两个系统的概念,将唐宋以及以后的诗歌发展与魏晋南北朝之前的进行了人为的分割。天台兄对这两个系统的褒贬,从快风十议里对莼鲈兄,问余斋主人作品的评价,和对嘘堂兄、独孤兄作品所设立的评判标准不难看出来。而究竟这道线是不是我的“误读”、“臆想”?我相信稍微有些眼力的读者都有能力做出自己的评判。
<第四,我厌恶一切标签。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创作个体,我不属于哪杆大旗之下,于我,诗是宣泄个人情绪的一个管道而已,我下笔从无实验目的,“实验”一词于我看来是那么心虚气怯,我只用自认为最恰当的手法去表现我的感觉。我固有自己的欣赏口味,但天下哪一种诗体才是正确大方向,我还没有愚昧到在这个问题上伤脑筋。如果有哪一处地方,“有组织、有预谋”地来一场新诗界革命,出现XXX挥手我写诗那种搞笑场面,那我必在十万八千里外站着。创新,是个非常危险的词,素来急功近利的人趋之若鹜。我的观点非常土:新不新、创得成与否由不得你标榜,顺其自然,少一点用手,多一点用眼和心,这也是我在《十议》中所表述的“此时、此地、此心”。>
——天台兄的诗我看的不多,但我所看见的几乎每一首我都是极佩服的,有机会一定要讨教,这是真心话。但这里我们不是谈自己的创作体会,只就天台兄在快风十议里显示出来的对别人诗词的看法进行商榷。关于创新参见下一段。
<第五,五四众多学贯中西,才通古今的先贤都已作古,那种人才固然已绝种了,那是否诗道已绝?是否要待有圣人作才有希望?这些个问题比较搞笑,不想讨论了。>
——我把关于五四先贤的这段话从我的另一篇文字里引用过来,说明的是这样一种状况:在没有吃透传统,在没有深切体会西方人文思想和去除当前我们脑袋上的紧箍咒(思想禁梏)以前,想创新是不现实的。两三年前我推测可能需要一位新孔圣人,但后文我已经补充和修正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中国可能不需要这样一位圣人。这几年的传播的现代化和国内的发展,使我感觉到‘润物细无声’的潜移默化远要比英雄或者殉道者的号召力来的大。”
也许天台兄没看见这段话,因为你关于是否诗道已绝的反问其实是对我这句话的重复。所以,这一点我赞同天台兄的看法,继续讨论下去是比较搞笑。不过我当然不会以为天台兄这样的重复是一种搞笑。想必是一时疏忽漏看了吧。
<第六,无论“保守分子”还是“前卫分子”,或者是街道文艺宣传队、甚至是兴趣学习小组,都有其存在的理由。至于“衍生成对其它风格采取类同魏晋子弟对寒门那样的排斥态度,则是不可原谅的”一说,亦是城南兄的臆想。第七,“因为这等若对唐以来中国诗歌发展的大抹煞,更将中国古典诗词这块民族瑰宝推向了不归之路”,这是杞人忧天了,以城南兄对“创新派”诸公的藐视,也似不应有此一忧罢。>
——天台兄的第六,第七所引用的这两段话在我原文里是一起的,有了前面的“如果”(注意,我这里是一个如果,也就是说是假设,如果这种假设真是我的“臆想”,我会很高兴),然后才有了后面的可能性。不知道天台兄这样有意把我的前提和结论割裂开来分析是何用意?
天台兄所谓的我的杞人之忧,是建立在前面那个如果“衍生成对其它风格采取类同魏晋子弟对寒门那样的排斥态度” 基础上的。而这种情况是不是存在,有心人自然会得出自己的结论。但是,仅仅就从对“夹生饭”无原则的鼓吹这一点来说,还不够让人觉出些什么来么?
同时,天台兄显然是误会了我商榷的诚恳,我只是不看好这种创新,并反对把这种创新进行拔高。而如果“创新派”诸公或者其中的一部分真的对其它诗歌流派或风格有所排斥,我上面所说的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责备和期盼,怎么敢有任何“藐视”呢。对这种给我上纲上线的欲加之罪,我只好和对待前面那些“臆想”、“误读”一样,不敢冒领。
<后面引舒婷的一段文字是何目的,我看不懂,如果“前卫诗人”都跟生活里的顾城一般活着,城南兄的担忧,就更没有理由了。>
——这个故事想说明一点,顾城之所以到这个地步,并最后杀妻杀己,是因为他失去了那种内心的和谐。我希望我所有的朋友都能找到心灵的安宁,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朋友。<p><br>最后,谢谢天台兄给我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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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刀 发表于: 2003/05/03 03:14pm
挂起来,看一看,或许能够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无聊写诗派”,从没有把诗提高到很高的地步,--只是写写而已。说实话,现在,诗歌,尤其是诗词,是百无一用的。更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无论新旧,读来有感触,便读,像兽的那一首;没感触,便自认读不懂。古来读不懂的诗,不知凡几。
讨论问题,平淡的心对待才好。情,理,二字。匆匆读过,觉这样的讨论读来毕竟有益。--只是,我个人还是随便写写,呵呵。
--我宁愿认真写小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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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蓉 发表于: 2003/05/04 01:01am
从另外的角度说几句
创新在我看来是很矛盾的问题,因为有一个前提,任何一种艺术都是有极限的,不管这种极限离我们近还是远。 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语句和语义是紧密联系的。西方语法学家经常引用一个无意义的语句:“绿色的观念狂想地睡眠着。”这个句子虽然符合语法,但表达的思想是没有意义的。新诗也好旧体也好(包括“实验体”)都不能违反这个规则。
就举顾城的诗来说,《风景》:远江变得青紫/波浪开始奔逃/风暴升起了盗帆/雨网把世界打捞/水泡像廉贱的分币/被礁岩随意抛掉/小船伸直了桅臂/作着最后的祷告/太阳还没有归隐/又投下一丝假笑。一些文艺评论家说是包含了深刻的隐喻、伟大的思想,我看不出这里有任何的现代人心理,而只是对当代西方一系列先锋派的“主义”扫过一眼之后不负责任的乱涂乱写。唐诗里也有朦胧的,但极少有无意义的。语言所表达的意义应能被他人(语言共同体的其他成员)所理解。
人性中的创造欲是很强烈的,因此现代人注定会比我们的祖辈有更多的危机感,更怕英雄无用武之地。无奈的是极限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形而上的铁丝网,新诗为了冲决它已经到了随心所欲进行纯形式语言创作的地步,实验体的革新亦似有渐渐向它靠近的趋势。
创新不能总是可以创下去的,在音乐、电影、建筑、绘画等领域里已经看多了那种神经质的表演(这些领域受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影响很快很深),中国固有的旧体诗词可以融进现代词汇,但大可不必从这个方向上与国际接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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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之秋 发表于: 2003/05/04 10:04am
为清蓉喝声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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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刀 发表于: 2003/05/04 11:10am
创新,可以使用其他的表达方式,并非一定要用古体诗词这一样式的。正象京剧的创新,到最后,便不伦不类。所谓现代京剧,早已失去京剧的魅力了。所以,建国后,京剧大师就此绝迹。呵呵,想起京剧演莎士比亚,未免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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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玉女 发表于: 2003/05/05 10:01pm
这天台是何人?好厉害的解说词!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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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食肉兽 发表于: 2003/05/06 01:33pm
把俺在故乡的歪理邪说转过来
天台兄的议论似有不够严谨处,这厢接着找茬了:)
一方面,兄认为“任何活着的文学体裁,只有‘怎么写’,而不存在‘写什么’”,可是接着就指出拙作《满江红》对“现代人在飞速的社会生活节奏所呈现的神经质,完全没有体现”,拙作是否如此,城南兄已代我作答,按下不表先。
在接下来的帖子里面,天台兄一而再地提到了“崇高”,愚意以为,它纵然存在,恐怕要比“美”、比“痛苦”更为变动不居吧?而诗神一旦和“崇高”拥吻,那么她不论作为何种价值理念的泄欲工具,“写什么”便有如高潮一样,必将成为语言-性的游戏中被他者(金赛?)指认的第一要义,而“怎么写”,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对“技巧”百般挑剔的现代城市白领怨妇对已然萎钝的男权提出的无理要求——贪得无厌,莫此为甚呵:)
显然,天台兄对“写什么”实际上是相当看重的,于是可以回到天台兄对拙作的诘责——这正涉及到“写什么”。自我感觉则是,并非“完全没有体现”而是颇有体现。呵呵,既然“白石道人”已然翻供,那么不妨允许他购票登上“崇高”的观礼台俯瞰“现代人在飞速的社会生活节奏所呈现的神经质”,这竟是天台兄希望看到的,竟是么?!
诚然,现代城市的麻木多于痛苦,真正痛苦的是诗人而他们似乎永远是城市的外在。否则,主体的缺席、意义的退隐、深度的消解作为现代城市以至这个时代的特征何以无法得到一个不涉褒贬的指认。接下来的问题是,这样的特征可不可以反映在诗歌-文学创作游戏的过程当中?夜总汇里的情况倒确乎如此,诗人无法拒绝“时代”女郎的诱惑——事实上根据孔圣人在公元前的立法她终将成为诗人惟一合法的配偶,——你看他们已经携手联翩步入舞池了。可是,玩贴脸的交际还是不对嘴的探戈,现实主义抑或批判现实主义,诗人面临痛苦——至少在表述上。面对日益浪荡不羁的时代女郎,兴、观、群、怨这颠扑不破亘古不易的四项基本原则到临了怕只能剩下怨,或曰,“痛苦”。怎么个“痛苦”法?此非某所长且待他人发挥。跳出舞池先。痛苦不写诗,写诗不痛苦,关于痛苦的诗,大抵也是痛定之后的回味——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游戏感受,于是审美意趣似乎不可或缺,既然你可以平上去入起承转合,那么我在鼓捣这玩儿的时候先燃上一支哈瓦那雪茄然后再作皱眉状,你能肯定这痛苦是矫作么?:)
带着说一下痛苦和诗歌的真伪问题,愚以为这类问题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那么不妨作无罪推定,一概当真!:)
现代城市是罂粟花而我们是它的果子,这注定了围城内的批判态度是暧昧的。我生于斯长于斯诗于斯,我靠W市第N大街每天分泌的绝望而生活,我在生活拉圾里面寻找意义的废料——呜呼哀哉一个
现代城市平民居然有闲写诗,TMD还“现实主义”呢!:)
最后,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和玩诗的“都市人”,我必须感谢诗人,感谢他们“把世界从可怕的单调中解脱出来”,法国名记(名妓?)米歇尔·芒梭如是说,不过他说的是“明星”。:)<p>呵呵,无理取闹,得罪得罪,盼兄回帖赐教,这里放上小板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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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僧 发表于: 2003/05/09 12:23pm
这几天忙的手脚朝天,看兽的东东还特别费脑子。
写诗词看来还是不能脱离自己本性。什么样的人自然写出什么样的东西,技法终归是可练习而来,而诗心似乎还是只能靠自己的本心去悟,旁人更无法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