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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周日记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蒲秀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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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周日记事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3/19 13:19:21 [只看该作者]

周日记事

    周六参加朋友母亲的70寿辰庆晏,回家已是周日零辰。睡不着,打开电脑,没想到,诗评家、诗人赵卫峰在线,且发来一个抖动。作为贵州诗歌界一向公认严肃不爱聊天的老赵,难得这么晚还在线,于是和他从诗歌开始,聊到了一些午夜的话题,最后居然聊出了玄机。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流逝,睡时看时间,已是零辰3点,其间,还做了一些零星的梦……

    第二天醒来时(不对,应该是当天了),已是中午,看手机有些短信。其中一条是好友铜仁学院的向笔群教授来的,说是我们的重庆好友宋亚军托他给我带来了一本新出炉的中短篇小说集,问我有无时间,他把书给我送过来,大家一聚(在此之前,已经联系过一次,因有事,未能相聚)。

    向教授作为60年代生人,而我是80后,论学识和年龄,他应该是我的师长。但他不好为人师,又不摆知识分子的架子,为人亲和又谦逊,说大家都是有共同的文学情结,按诗江湖的一些不成文的约定,诗人朋友在一起,还是以兄弟相称,好开展话题一些,老少和三班。本人作为一个诗歌忠实爱好者,很多时候,不喜欢学院派的那种故作姿态,看重的是诗人的纯粹和之间兄弟般的情感,以诗会友,常常在其间“玩”得不宜乐乎。也是在这样的心态下,在几次文友的茶会中间,与向结识,兄弟聊得欢快,一来二去,就熟识了,越来越深入地聊了诸多人生之事。我得知他从一个乡村中学代课老师,到后来的西师大硕士毕业,作为当年重庆的十大优秀毕业生,被铜仁学院作为人才引进,成为了如今的大学教授,且频频在国家各级期刊发表学术佳作,我由衷地从心里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榜样。

    在我认识向兄之前,与亚军兄相互知晓。那时,我知道他已经有了一本诗集,但彼此并无多少交往,那时还是因重庆诗人秦极(黄光辉),在《星星》论坛开始的……

    我为我们共同的好友诗人亚军的这次“二进宫”,表示高兴,由衷地祝贺他。我期待看到一个诗人是如何开始小说写作的。前些天,我在向兄的博客,看到了他为亚军兄的这本小说集写的序,从序中感觉到,那是一本语言美好的现代小说,虽然小说还没有见着,我从心里期待着一睹为快。

    和向兄在电话里商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说,这是周末,是在茶馆坐坐,是走走河堤,还是爬爬山?当时我考虑到,他自重庆来,在铜仁没呆多长的时间,加之他平时都停留在家中畅游书海,少有闲逛。我问他有无爬过东山?他说,兄弟,说来惭愧,来铜仁这么久,实在没去过多少地方。我说,那好,我们先爬爬东山,看看傩戏陈列馆,然后在中南门古城喝茶如何?他爽快应诺。

    在中南门古城等候向兄,古街上,没有车辆的通行,只有三三两两游走的行人。等人无坐间,我走进了“淡园”茶庄,一家古香古色的茶园,四合院,木楼,陈列着各式根雕、茶椅……大白天,没有茶客。我走进,与柜台人员攀谈。这么雅致的茶庄,需要花不少钱吧?她说,老师您见笑了,我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只是这儿的服务员。我想这老板是谁呢,能把一个茶庄办成这样,一定是个很有品味的人。我又问她,你们老板姓是谁呀?她说姓黄,现在已经移民到了澳大利亚。我叹息道,唉!你们老板是哪里人呢?“就是这房子这地的人,老铜仁的后代。”那你们老板经常回国吗?“回的,在国内住半年,在国外住半年”。

    话就多了起来。我又问,这么好的环境,怎么不见得有客人来喝茶呢?她说,一般客人都是在晚上来喝茶,白天来的比较少。我说,原来是这样!

    我问了她茶园的消费相关情况后,说,我可以在四合院到处转转吗?以后我带朋友过来喝茶。她说,当然可以了。从临街的门面,走进空无一人的四合院古香古色的木楼,独自一人,沿着一楼转悠,四处打量,各式园林式的盆景,根雕,花草,一种美妙的心情涌上心头,其间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说找到了一个喝茶的好去处。沿着梯上二楼,我听到脚踏木楼的声响在四合院内回荡,心中一下子觉得,久住铜仁,路过中南门古街,也不知有多少次,我怎么曾经就没有一次停留走进这里?突然心生悲凉。

    二楼之上,还有一层,有几个小小的房间。我一一地将它们拜访,可惜主人不在。当我在木楼的三层小屋一张竹椅上坐下,看着屋后的天主教堂发呆的时候,我听到街的对面,一些老人打麻将的声音传来,一阵比一阵幽远,我在想,白天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喝茶呢,我知道,这是周日……

    电话响起,向兄来到,我回神下楼,走出茶楼,看到古街上,一个穿着鲜红西装打着手机背对我找寻的人,我想,他就应该是向兄了。


    见面寒暄一番之后,向兄把亚军的小说集交给了我。我把书拿在手中,打量一翻,从设计到目录翻阅一阵之后,对向兄说:集子设计简洁大气,开篇的语句引人入胜。想到在大街上这样翻书,有些不好意思,说着我把书卷起来拿在手中。我们边聊边走。

   “向兄,淡园茶庄是个不错的喝茶的地方。”

   “是的,在这样的古镇喝茶,加上房屋和茶具的古香古色,一定别有滋味。”

   “不过,现在这样的地方不多了,想当年铜仁好多古建筑都被文革破坏掉了,加上后来的房开,很多文化的东西已经变得荡然无存了。还好,中南门这地还留了一小块这样的地方,不过,一些老房子都还是破破烂烂的样子。”我说。

   “是呀,经济在开发,到处是钢筋水泥楼,火柴盒般的直上直下,看不到一丝的美感。古城不修是有道理的,没有多少钱可挣嘛!”

   “太现实主义了,太实用主义了。文化都是叫在口头上,说什么文化和艺术。”

   “一切为了经济建设嘛,作为小老百姓,我们除了发发感慨,又能怎么样呢?”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我们就快到了东山脚下。

    那时是中午了。我问向兄,是先吃点东西了上山呢,还是一会下来再吃。向兄说,不饿。我说,那我们就上完山回来再吃吧。他说,好的。

    我正要与向兄说今天我们要去的东山傩戏陈列馆的一些事时,向兄指着周逸群烈士纪念馆(一座用青砖黑瓦修建的和古城相协调的仿古式建筑)对我说,这就是周逸群纪念馆?我说,是的。已经修了好几年了。我感叹说:想想人家周逸群,到牺牲时才是三十出头,和我现在差不多大的样子。人家都是红六军团的政委了,自己却一事无成,整天碌碌无为。

   “人不与人同,时势造就英雄嘛。”向兄说。

   “同样的年月,一样没有那么多英雄呀!周先生实属人杰,人家还是有超凡的智慧和才华的”。我回道。

   “是的,为革命做出了那么多的事,供后人敬仰,是应该的。兄弟也不必自责,想想如今有些三十几岁的人,可能还是啃老族呢!”
    ……说着说着,我问向兄,想去进看看吗?——尽管我知道向兄对周逸群的事迹了如指撑。

    他说“好的,既然来了,还是看看吧。到纪念馆看看一些实物和图片,还是蛮有意思的。”

    我拿出身份证向门卫登了记,走进纪念馆大门,门前立着周逸群烈士雕像,我们在雕像前驻足良久,然后从一楼到三楼走走看看,大量的历史图片与资料,以及介绍周的事迹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们早已熟记于心。我们只在一些文物的面前,看了看,然后就出来了。毕竟今天我们相聚之前,说到的是要爬东山,去看傩戏陈列馆。其间,有一些外地口音的人,在里面细细参观,他们一边看着烈士的事迹,一边说着如今社会上的一些腐败和不公的问题。我在想,要是烈士在天有灵,是不是感觉到悲哀。

    出来之后,我们径直朝东山走去。 

            

     出周逸群纪念馆向右,一眼就能看见山门大大的写着:东山寺。我和向兄不由而同发出感叹:山门离红尘不过五十米之隔,为何刚到山门处,就有一种由然而生的宁静之感?

    我们沿山门台阶而上,通过一道古城墙的门,就进入了东山,入得山中,一条深邃而幽远的小巷直通上山的路。踩着脚下光滑的青石板路,看着山下古老的中南门古城,心跳突然加快。一种古老的沧桑感,在心里由然而生。我在想,为何时常在山外,找不到一丝感觉。也许是对古老的敬畏之心;也许是对东山的环境太熟了;也许是多次在东山之上找到了心灵的慰藉。有时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对现实过于挑剔:山里山外,只不过一墙之隔而已。

    除了我俩,山门不见一个行人。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古巷上,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缓缓向前,也许是彼此都在感受着历史的沧桑,也许都在倾听每一块青石正说出的古老故事……

    在开始上山处,有一个饶氏藏书洞,旁边有个亭子。在此,向兄拿出随身携带小小相机,说要为我拍照。我站在亭子前,眼望山下古老的中南门古城,留影一张照。我拿过相机,也为向兄拍照。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俨然一尊雕像。我知道,我们都不是很爱拍照的人,没有那么多夸张时尚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多深沉的造型。

    我们沿着小道向上。其间垃圾派诗人无聊人打来电话,一直不停地说着,他心中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巫丫丫。在这样的年月,想想在年前,他为巫丫丫自杀未遂,而他们在现实中,又是那么的不协调,一个公司高管,一个流浪诗人,而他们一见面就如火的行为,却着实让人费解。如今无聊人,一个先锋诗人,正在广东老家的建筑工地上干着,心中不知有多少无奈之感。我不是无聊人,但也能感受他那种无奈的孤独。这不由让我想到诗歌与生活,仿佛悖论。我和向兄说,如今这文学的诗歌的这种冷门事业,也只有这些内心明静,热情似火的疯子们,才能为之投入了。向兄笑而不答,不说也罢。

    想到我们此来的初衷是上山看傩文化陈列馆。一路边走边看,也只是走马观花而已,虽然初春一路的景色虽美,尽管不时还能听见小鸟的鸣叫,一路上我们没有作过多的停留。一路上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居然山上不见人影。想曾经上山,不时能遇到三三两两的人,今天如此清静的感觉,让我们倍感安静,又倍感思索,在这样的周日,人们都去了哪里了?山上曾经的小卖部也不见了,曾经的武术培训基地也没有了人,几间破败的民用小屋子,让东山显得有一些新时代的沧凉之感。

    我们沿着小径,到了“川上亭”。这座在城中不时就能看到的悬在江边崖上的亭子,也是空空无人。我和向兄坐在亭子的凳子上,看着山下的锦江缓缓地向东流去,看着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匆匆的行人。不禁感慨,想当年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带着川上亭小憩所感受到的一丝替古人感伤的美好心情,我们沿一小片树林而上,到达了傩文化陈列馆进门口的一座古式建设“雷神殿”,一看,傻眼了,门竟然关闭着。突然觉得被人闷了一棍的感觉,明明是打算来看这个主要的地方的,却吃了个关门。看看山上有来人,问问才知,傩文化陈列馆的一些文物已经被请下了山了,请到了一个新办的“大明边城景区”。叫向兄来看的东西没看成,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也许是向兄来的不巧吧。向兄很平静,让我感欣慰。想想文化的东西,从一座幽静之山,走向了尘世大众。我问向兄,是喜,是忧?向兄说,有喜有忧。何解?答曰:喜在文化进入了人间,忧在文物别丢了。遂想到了一些“经济搭台,文化唱戏”的官方作法,但愿不是流于披文化之皮,而行赚钱之实,为钱而钱,这就是文化之皮的悲哀了。

    看不成傩文化。我问向兄,山顶还有个东山寺,看看去吗?向兄说,既然来了,看看吧!毕竟山顶上的东西,更值得一看。我们绕过“雷神殿”和傩文化纪念馆的高墙,直奔东山寺而去。到得山顶,看到一座红色的寺庙立在那里。我对向兄说,那就是东山寺了。曾经我在诗中写的一幕,同样的情形进入眼帘。我们走到寺前,看了看寺,看了看寺里的师傅(农村老年妇女的模样)。当时有一对情侣一样的年轻人,正在和师傅说着什么,还拿了20元钱给师傅求香。师傅说,没零钱。年轻人说,没关系,不用找零了。师傅说完,把钱投进了功德箱。当一对青年离去,我和向兄走向佛前,看了看三尊高大的佛。一言不发,向兄离开。我停下问师傅,那三尊佛是什么佛,怎么和平时寺庙见到的佛不一样。师傅说她也不清楚,其中她说,有一尊叫“燃灯佛”什么的。我恍然大悟。我知道燃灯佛是古佛,如来佛是现世佛,那么另一尊想必就是弥勒佛了。我在心中不停地念想,这不就是人们常所说的:过去,现在,未来。

    心中突然明快,准备沿寺外走廊绕寺一圈,从右向左,看四面风光,孰知在寺正面的左边,一尊下线的佛,立在那里,让我通不过。我只好绕道向右返回,站在那尊挡我路的佛前,久久端祥。佛是木板做的,外面加了一种红色的涂料。都是普通材料,可是他立在那里,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敬畏之感,我没敢乱想,只是看看,看看就离开。原来,佛也是人做的,大多如此,大多如此。

    向兄正站在寺的一侧,看着远方。我回身看到一条狗,几只肥肥的鸽子,在寺前的坝子里走动。我看到旁边的一个小棚里,有几条小狗,想过去看看,一只母狗走过来,大有不许看的气势,如果我非要看,它可能会咬我。我站着不动,它在我身上闻闻,在一瞬间,它似乎看到我并无恶意。又闻了我几下,然后在一旁就一动不动了。啊,心有善意,万物有灵。阿弥托佛!

   叫了向兄,缓缓下山。电话了非飞马兄弟,邀一起吃饭喝茶。这一天,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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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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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3/3/20 11:06:20 [只看该作者]

我也喜欢和朋友一起喝喝茶(酒)谈谈心,在郊外转转,是十分惬意悠闲的,睡前的那份回味是和被窝一样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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