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的葬礼
我们的骰子,掷出去,命运显出
六个点。在国旗前照相,瞬间
定格的傻瓜照片,被太阳暴光了一生——“哎!
还是年轻的时候好。”一个年轻
女子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朱红的嘴唇
似乎含着一把刀子,在去公园的路
上,她被另一个男人拉到马上。刀笆脸
又是谁?他被警察逮住,挂在电线杆
上电,然后让他交代局长情妇的下落……
终于又掷出第二枚,花色朝上,手中的牌
突然失踪——一个牌对人的一生很重要
现在,我没有牌,因此被人骗,被人
愚弄,看上去,智商比别人低,丢人显眼。
我小心翼翼地校对着4月1日,24小时
像是24个陷阱。“他们不出声,因为天
还没有亮……”而现在,已经亮了,但我
必须忍受。或者还应该干一些事情,比
如,从青年路经过,面临着一些年轻女人
的肉体,你应该考虑一下运气。那些
可爱的经验征服着历史——不!我也想
做一个坏人或者强盗,从她们的背后
掳走风骚和气韵……
◎郊区
每一次,我都在交叉路口旁吃几根油条
看着那些赶班的人,在通往市区的
路上踯躅着。一群小黄帽被车龙切割成一段一段
……“唰”的一声,又一些油条下锅了,视线
被火苗抛离,我想吃那些热的,旁边的
一个民工也在看着,他似乎想放下手里的模具
巨大的塔吊在空中耍着威风——一只鸽子
站上上面,往下面拉屎,几乎掉进豆浆,白
色的,令人恶心。声音越来越嘈杂,渐渐有了
城市的轮廓。远处的薄雾膨胀着,堵塞着
物质血脉,流行的搭桥手术与高压线、混凝土
以及来往的车辆构成了一个字的偏旁——仿佛我
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并不暖和,但是
妥善解决了丑陋的肉体……
◎电影:孔雀
五个人,围着圆桌:父亲、母亲
哥哥、姐姐、弟弟。里面
没有我,他们同一副吃相儿,很难看……
偶尔说着话,语气略微
有些严肃。动作,有时简单
有时复杂。雨水稀释着,那一只孔雀的
开屏是在冬天。一场大雪
父亲的去世使五个人永远地
分开——
四个家庭,像一间房子,彼此
占据着其中的角落——
公园里的鸟,落定的
尘埃以及铁屑,铺满了季节的皮肤——
而我是谁?恍惚的影子随着
光颤抖地流过漆黑的夜晚……
200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