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种可能：病的童话 ◆◆◆◆◆ 1.——<可能，下蛋的春天> 七八个春天被关在医院里头 那不是精神病院 隔层玻璃，我看见满天的桃花 在她们身后，梳妆打扮 一个春天微笑，吹着气球 她怕吹破，很远的笑声 我把唯一会下蛋的那个春天放出来 她下的蛋像个气球，却不会破 2.——<可能，鸟在水里游> 模拟风筝飞翔的姿态，风动的三月 在河流的肌肤上歌唱。鸟是扛着唢呐飞来的 在纸上，我描画鸟的羽翼。风不动的三月 河水的心跳为何不止？鱼都生病了，潮湿的病 我的翅膀深入河水内部，随着鸟 我看见酒，看见宫殿，看见紫霞衣裳的鱼住在有病的城堡 水世界的阳光产生多层折射，鸟儿满身泪痕 飞翔的梦，什么时候也病了 3.——<可能，地下有门> 学会咒语后，我选择逃离的方向 易碎的灯光，让我眩晕。加速，像匹马 必须，赶在夏天前，变成一只蝉 蝉的幼虫丑陋无比，硬硬的壳，在树上不断搁浅的脚 或者，变成一只蚯蚓，开始寻求地面以下的门 隐秘的地方，门像月亮一样掀开自己的裙子。蚯蚓蜿蜒潜入 各色的动物蜷缩在门内，欣赏一场手术 我正在给一只蚯蚓装上脚，让它站着走出门 4.——<可能，魔镜就在身后> 从我的指缝间望过去，呻吟的墓碑爬出一个衔花的女鬼 她抓耳挠腮，嘴里喊着花的名字，“玫瑰花，杏花，桃花，狗尾巴花……” 我开始想起，我在两千年前是个皇帝，身边的女子有好几百个 那个女鬼向我走来，她的眼神暧昧如玫瑰花，杏花，桃花，狗尾巴花…… 我开始想起，我在八百年前是个琴师，吟唱风花雪月的乐曲 那个女鬼跳舞着，在十面埋伏的琴声里，摇曳成花 我开始想起，我的魔镜就在身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想，不要，变成魔镜内多病的颗粒，苟活于幻想的领地 5.——<可能，第五种可能> 身体内的火车等待驶入茂盛的森林。盘子，鱼，筷子，红色的灯盏 一一成为绿色，我的舌头在路上染上绿色病毒，立即感冒 我在第七空间粉碎自己，不让病毒蔓延整个四季 房间是黑的。第五种可能，屋顶不停下雪，埋藏绿色身体 我的体内，多风的出口，望见那些树上白色叶片 在风里，凝固春天乱舞的血液，一片一片白色的落叶 第五种可能，我不在三月，不在春天 我从这边开花的树上逃向那边开花的树上，等风也成花 ——————二十层雪（一丝不明）2005年3月25日晚

又撕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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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1.

就说旧的糖吧，有没有甜味 白色2005的牙齿不好，一排两排全是哭泣 橙子容易衰老，变旧，腐烂 防腐剂可以吧 敌敌畏可以吧，没有老鼠啊，好可以

应该是旧照片，白色2005有十种感觉 可以做出决定 耳边，下一秒，一个高跟鞋，还是空房子 白色2005开始自测脉搏、心跳 咚咚，吓人啊，恐怖啊（夸张啊）

四片羽毛，两排电线杆 铁轨低着头伸过来，一个女孩，小辫子 不哭的照片，内部颜色无法看透 白色2005的玩具 质地考究，装裱精美

●滑过2.

空酒瓶正在倒地，已呈45度角，据说射程最远 可惜，空酒瓶的空无法抓住东西 还抛什么抛，抛物线的抛 （--鬼话，鬼话的几率最高。言语无法纯净，干脆纯粹）

周围都是垃圾，新的垃圾：新鞋子，新袜子，新的套子 都在黑夜张开嘴巴，呀呀要吃，饿了 饿什么饿，俄罗斯饿饿饿，哦耶，唛嘎 （旋律奇思妙想，开始转入正轨。东方红，太阳升……）

那些唱片竭力摆出自由姿态，一二三四，一起来运动 扭扭屁股，扭扭腰 红色唱片声嘶力竭对着窗户大喊，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过来过来，大家快过来，老鼠过街，不打白不打）

打什么打，红色2005急忙大叫 是我唱的，谁敢打 打你个头 （头发雪白，不是红色，怀疑已经变旧）

●飞过3.

找个支点，睡会小觉，不要吵不要闹 哥哥要讲话： 同志们，辛苦了，都到一丝不明哥哥处来报到 睡觉的还睡什么睡，梦里哥哥也在讲话

高速列车要提前抵达了，做好准备 疯狂行动，疯狂购物吧 地球人都在疯狂 （《地球人都在疯狂》据说2010年开始在各大影院上映，导演：一丝不明 预告片头：都是人头。没别的，精彩片断在中间） 地球人在寻找一个小男孩和一只小老鼠

那些黑黑的交易大厅，没有时间交易 人们都把日子过旧了 一封信里传出声音： 一丝不明哥哥要讲话，来来来

绿色2005掏出信封：找我何事 一丝不明问他： 见没见过一个小男孩和一只小老鼠 没见过，我只见过绿色1962 绿色2005身穿绿色军服、绿色军帽 好像雷锋，去拧螺丝钉

●撕过4.

老鼠太旧了，尾巴也旧了，估计心肝肺都旧了 而且，在车里 跑的很急，没有逮住 只撕了两片耳朵 稀里糊涂的 乱了。该撕 蓝色2005的手指都旧了

——二十层雪（一丝不明）2005年3月28日 晚 临屏

水浒的半截水身子

1.——<水城之城> 烟熏过壶。在沸腾水域疯掉的眼神，分明望见 水族人的马从风之缺口，鱼贯而入 一浪浪的来。汹涌的鼻息，水草上喘气 一百零八条陌生莽汉流放九百里的酒 醇香是温暖的响声，蜷缩一团，喊到天际 我的脑子窃窃私语，快快快，司马光要砸光 在玻璃天空下，玻璃大地上 我拥有几百亩水田。一百零八双眼睛向上。原来 浮于空，脱于地，我的目光 他们冰冻的情节，寻找解药营救。时空色彩里 风翻滚，我诡异的飞翔 到了雨季的时候，连空气都是会幻想的 2.——<洒家水部落> 偶然，我听见一首歌向船而动 有人大醉，靠山而居 “此山是我开” 有人大醉，临水而栖 “水在哪里？” 有人大醉，以手而谋 “该出手时就出手” 有人大醉 他说，“洒家不是黑社会” 3.——<易水> 壮士在琴声里扛起剑，在春季刺杀秋意 落叶是关于一个故事的结束，结束自己，结束命 我们打开卷轴，皇榜呈开： 我要一百零八颗脑袋，我要一百零八滴眼泪 风伤痕累累逝去水，剑在弦上云起云落 我们在厅堂喝酒，让外面的树迅速长大 在树上，挂面大旗： 替天行道，大爷们要重新落草为寇 4.——<不确定脚步，与水相关> 氢和氧发生发应的一瞬间，你已等待很久 这似乎是矛盾的 只不过，我将一瞬间的期限放大 实际上，你站立不动的时间内 肩膀向后动了，不然 你的后背怎么湿了？ 比方此刻，我把宋江抱在怀里，宋江长得很小 墙角的一个蚂蚁洞以前是他的故居 我把早上剩下的一杯牛奶喂他 他还哭着，一直哭着 尿了我一身 我想，水泊梁山出来的家伙就是爱放水 我现在，一筹莫展 不知，是将他送回梁山，还是寄给北宋王朝 反正他是喜欢水的 你看他戏水的样子，或抛物线或射线的尿着 水慢慢流向蚂蚁洞 那里，已经有一百零七只蚂蚁了 那些蚂蚁挤在一起 一百零八只蚂蚁共同矛盾着： “我们为什么呆在洞内” ————二十层雪（一丝不明）2005年3月19日午

一丝不明●可能生态，不呼吸 ————写于3月12日植树节后3天 1. 丝不见了，丝在捉尘埃尾巴 她说很冒险 捉着，捉着自己会消失 一是一只鸟，或者 丝把一想象成一只鸟 一有一头干净的天蓝色长发，或者羽毛 一是从森林中走出来的 左右，弧形、三角形的山 有座山上有座庙，庙里小僧唤不明 2. 脆弱的嘴唇收起一池水的惊讶，丝发抖了 “法术呢？我本是海洋里的公主 与生俱来奇幻魔法的” 沙漠的伤口上残留许多风 就等风停吧，搭帐篷 海洋公主蜷睡在沙漠中央 痛，为何会痛？ 干涩的鼻子，悬挂两个沙包 看样子不像公主，像小僧不明 3. 小僧不明正往山上挑水 突然空中掉下两个沙包 不－明－飞－行－物 小僧不明喋喋不休：“不明飞行物 不明飞行物，不明…… 不明” 手指捻动佛珠，小僧不明超山顶膜拜 佛祖，佛祖 是一个异常惊艳的女子 4. 一说鸟是我 我第一天在地上爬 我第二天在水里游，第三天在天上飞 现在，第四天了，我…… 我，哽咽着 一第四天丧失了语言 5. 丝在一丧失语言的第四天，恢复魔法 丝听说有个星球，新生的，如婴儿 在光芒里 丝收拾行李，抖落身上最后一颗沙粒 丝用幻术营造意境： 湛蓝色水纹一圈一圈，围住丝 丝盘坐荷叶上，露出笑容 一飞到丝的肩上，鸣叫 6. 小僧不明知道佛祖是会幻术的 佛祖去了另一个星球 他捧起一抔土，撒一粒种子 说，这是明天 我们的目光似杨柳一样成荫 望山。山，不明的地方 ——二十层雪（一丝不明）2005年3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