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有雨兮。哀者,泣邪如斯。
——题记
I
便是那一缕的白,入眉际。沧海有之。
沧海之外又有青山之青,目流水之一湾。
湾上虹彩,便是那虹彩上的一彩,二彩。
云若如气,气便入云,云上有雨,便是雨之泣。
恁么诚惶诚恐的期冀,落霞、落彩、落雁。
扣门西望,便是灵光闪耀。月傍我,我又傍月。
出云,或是云出。都在此,都在折柳,为着旧人。
料峭忒寒,也忘开阔与否,块垒如焉,如焉。
便是春宵么?春宵尤在么?那天低人立的怨。
若是我与你相接。不妨依篱望去,恁玲珑之白。
哀也不凄,凄也不切,忧亦不烦,捉我的口,说。
槛外泥朵堆堆,尘器不拘,掩我栏外之青青。
恁红,恁绿,恁多姿的一态,都慌。我侧帽。
太重太重的叶子,太重太重的水珠,逼我在璧。
沉钟又彻,倦我不知入夜的痴痴,疏书呆正。
半空刹那便是外物,独我不觉,独我太瞑目。
光华外的承接,转合的起止是洪钧,彼界?或是此界。
倘使半空一刹那的清白,而不需猜枚。
倘使休戚之间的悠闲,而不拘尘世上的无垠。便罢。
莫如佛尘上的露,好也如空,坏也如空,都无果。
就是我排酒宴客,四面八方,王侯将相,潘岳沈约。
我醉态,更无别家风景,我狂恣,更月台笑眠。
不若江山万世,不若沧海黎明。有四时佳景,便了。
我吟读,秋水兮,秋叶之秋。我洗笔,彼七海封窍。
花入户,我有微笑。水倾窗,我推门扬长。
就是无花无果无哀无命,就是平泊的那一恒沙。
那么清虚,那么虚无。那么浮云,都赋。
别是未说的那句诗词,别是那未研习的那阙曲。
据我所知的抒情年代,都隐没在急剧伤逝的平仄里。
最痴的人和最苦的人纠缠在一起,春夏都暴雨倾盆。
即便是身着美丽华服的人在谈笑,即便是褴褛。
醉仙楼上的酒色依然富丽堂皇,歌女咿呀咿呀的表白。
倒是简单,便入内堂去了。而后,酒宴,春光相应。
尘埃落定的风月语言倒是趣味依稀,长恨,恨离别。
摆满青铜器的木柜上,红漆漆的锃亮。看见了唐诗。
窗边的梦人说着梦话,隔着书斋的灯火还明。
今夜的城市在暗影里别具一格,夹杂盛事荣耀就奉承。
今世的庸人还在卿卿我我的懵懂《大长今》的谎言。
人们在追寻大明宫词的时候,便不记得古典的色彩。
等到悲剧上眼的时候,哭的人只会笑,笑的人却不哭。
盯着坦胸的油画去摸索未来科幻的背影,那懵懂的火焰,
那返祖的佝偻身姿,在风尘里仔细品味,俘虏的人们。
阴冷的背光,撮着残败的美感,骨骼都铿铿作响。
背叛者勇敢的放逐十诫,逃脱者好似表白一样下台。
注定不是青苹果的涩,因为还有荔枝的甜。糖的甜。
一点蚕豆似的微火,都冰晶一样的折射。不知斯年。
斯年以前,爱字画,爱山水,爱美色。爱江湖。
斯年以后,爱名利,爱前程,爱金银。爱算计。
都不是旅行前的期望,却有古波斯地带一样的执著。
满面虔诚,祷告上苍。等待云朵之后,那万众瞩目的颜色。
黄昏之后还是黄昏,黄昏之后还是黄昏给与的血。
当生命之中再不得承受的时候,笃定便是空城邑座。
守望着永远孤寂成惨白的石,千年之后,便是灰土。
再不辞,再不赋。倘使风花雪月再不流失与墓碑上的朱砂。
回廊上再不引起前尘一刻,蟋蟀早已在八月之后藏匿。
关于谣传的开始,有人摆出险中取胜的样子,
肆意敲打你的心灵,在最深处掐出紧张的一束。
一片喧哗,一片诧异的唏嘘。原来在冒险之后的松弛,
松弛后的松散之感,那么空,那么虚,那么无题。
相逢在乱石中,精彩的一颗石子。上面堆积着婉约的小名。
II
画上眉上的色彩在逐渐消退,十指冰冷到寒气。
待我被遗忘的时候,在清白的时代里,做游戏。
当青蛇在诱惑和尚的时候,变成水一般的无色。
乍如水一般的微微,待青一跳的时候,去相容,便不退。
水上有蒸腾之气,气色变白,也雨。也倾泻而下。
就是水的声色,就是水的跳脱,也是那片惊羡的诱惑。
在还是搜神的年代,把神怪的事情忘记,
在画面色彩鲜艳的剧情里,竹子都被点缀成了经典。
但看那雨的青青,雨的白白,都在一抹裙摆里。
失色的剧中人物都逐渐被光影所覆盖,那么辛苦。
不都是唯一的主题么。最后,还是要归结于一滴眼泪。
合着一滴眼泪的雨,雨混合着眼泪,都白也似的休止。
2005、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