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睡衣,依旧搬了《古诗鉴赏辞典》,给自己倒了杯橙汁,开始午后阅读。
仍是清商曲辞。
忽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他回来了,接着电话“哪能呢,别人再好,也抵不上老婆好呀。”谁呢?这么个随意腔调,有些不快,没动弹。
“徐的电话。”她?中学同学,确切地说,是自初二起直交到现在的好友。嫁了位帅气的先生,虽然学历没她高,但婆家家境殷实,先生小凌单位效益也很好,在当地企业里是屈指可数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去年突然辞职去浙江了。“噢”了一声,眼睛还没离开书页。
他去卧室了,“你睡不睡呀”?“再过半小时。”这边漫不经心地答。
为欢复摧折,命生丝发间。——可怜的人儿,心莫名地一阵悸痛,有泪涌出。合上书,去卫生间洗把脸,躺到床上。依旧,他的胳膊伸了过来,揽住我的头,仍在看报。
侧望着他,依稀还是十多年前的模样。脑子里昏沉一片,偎紧了他的身体。他放下报纸,看着我。
“刚才徐说,她家小凌可能得国庆节才回来呢。这个周末你得空约她出来玩玩吧,他家估计真出问题了。”“嗯。”——华山畿下的女子闻之得如何?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之开?
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去吧,去吧,去吧——
坚决伸出小拇指,他怔了下,立即勾了指。
“知道为什么勾指吗?”
“谁不希望一辈子这样安稳地生活呀,可谁知道能活多久呢?别再胡想了,睡觉,不许说话。”他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