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见蛇
僦居寂寞竟余年,四面高楼不见天。坐似井蛙声作鼓,卧如藁草梦成烟。时劳百足床前视,难得灵蛇榻下怜。我欲化身随汝去,龙行四海意翩翩。
去岁九月,吾欲俭资而租住于城中一违建房,其大未足十五平米,上通下裂,门倾牖斜。入夏,室中常见百足蜘蛛,今竟见一蛇。吾自笑云:吾当为五毒教主之职不远矣。记有辞云,蛇化龙行主见贵人,有助。姑信之。吾自与江东清风冀兄结识于诗,降五载矣,其间唱和切磋,戏闻趣说,乐之大哉。吾向来自僻,常难自勉,时劳吾兄劝慰,至诚之语时刻于心。
此番,蒙津门棋友青眼加吾,招吾赴其麾下共谋前景。适吾生意萧条举步维艰,心向往之。遂榷于吾兄,兄曰:此为棋友,当为挚友,汝必以见兄之礼而事之,勿令他疑。拟定行程,吾当为汝饯行尔。吾深诺之。昨,夜烦吾兄次韵相赠云:
帐外春风年复年,人生难得有情天。灵蛇张甲穿青壁,燕骏腾蹄化赤烟。 羁旅成愁原可笑,素怀未竟岂须怜。津门此去铸新我,志自昂扬意自翩。
吾读此诗竟夜未眠,思吾生何幸至哉?得二位兄长如斯怙佑。他日当自发愤鼎力为之,方不负二兄殷殷之意。又百般辗转,思及自寓江东五载,碌碌无成,深负前侣旧盟,当日因缘竟似尘烟,了无觅处。不觉悲从中来泪盈双眸。忆吾兄云:津门距某处又近若许。喟然自叹,知吾意莫过吾兄。因再次前韵:
书剑飘零不计年,别离多是落花天。我今一去比鸿影,谁日重来赋柳烟。采石矶头应有恨,雨山湖上正堪怜。津门自古风云地,举首征程意未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