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六点。尖锐的鸟鸣声
啄不破一个人
睡眠的泡沫——
以纪律和健康的名义,你必须
强迫自己,用一盆清凉的自来水,
清洗那些体内的慵懒
与残梦。白上衣,黑裤子
必要的运动鞋。
在一种意志还不断反抗的信号下,你必须
学会拖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拖着自己的
影子。然后一路小跑
赶向队伍与集体。
2.
立正,稍息。立正——!带队人的口号
似乎从来不曾有过
任何意外的新意。就像你每天必须经历的
生活。“可更多的时候,我并
不能确定,我该向左转
还是右转。”对方向感的模糊
与麻木,使一个人往往陷于一种
掉入泥沼的茫然
与痛苦。
“向后——转!”愣在那里走神发呆的人
是谁?他的同伴把他,撞了个
仰面朝天。所有的人都笑了,是那么的强烈。
3.
穿戴整齐的队伍,齐步走。向着
前来检察的老师
或长官;向着一种被赞美的
精神态度——队伍必须
整齐,必须做到如一块方正的
豆腐。可总有那么几个人,不知
是天生大脑迟钝,还是
故意捣乱,总是走不齐。仿佛一只鸡
立于一群鹤中。
仿佛一块美玉中多余的瑕疵。
可一辆突如其来的面包车开了过来
像一把刀子,把这块原本还算
整齐的豆腐,从中间轻易地切了开来……
4.
“第三排立正,齐步走。第四排
做准备!”教练、教官
或体育委员的口号严厉。仿佛一只
剽悍的大手,把一个人内心的
发条,又多拧了几圈。终于
要轮到我上场了,一个人在内心
默默自语。
可我竟忘记了:是先迈左脚,还是
先迈右脚,当教练员喊出
齐步走的那一瞬间。“我是太激动了,还是太紧张了?”
5.
立正——,稍息!演练或
比赛终于在一些人恍惚如梦中一般的
大脑失忆的状态下
结束了。于是我们的体育委员
对着特来检察的老师和同学,
说着此次比赛的感想总结
和陈词滥调:
这次演练或比赛,在领导的关心
与大家齐心的努力下
圆满结束。就像这首诗……
2005/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