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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艺术性高,深可玩味:现在的诗词,写的人多,读的人少。多数的作品,要么是拟古人的东西;要么是我无法理解与欣赏的实验创新作品;要么是直白得无法读的老干体作品。而书生的诗词,无论是言志也好、缘情也好、讽喻写实写好,写的都是当代人的真实生活,即便是咏史诗,也多是暗指现实。因此读起来,尤为亲切。最难得的是,书生的许多作品在冷隽平实的外表之下,往往还带有一丝淡淡的幽默,而幽默之下,却又隐含着深沉的伤痛。书生的多数作品,粗读流畅浅白,细读则可以反复咀嚼品味。因此,闲来无事时,读一两首书生的作品,慢慢品味一下,也是一件美事。
二、承前启后,理应学习:我不是诗词理论专家,说的话当然不权威。但就我个人所掌握的诗词常识,我觉得,书生的“新国风”是当代诗词最正确的一条出路。新国风既不拟古,也不创新,只是在继承古人的基础上,抒发当代平民的真实生活感受,我认为,只有象书生这样屏弃守旧或创新的心理藩篱,真正为生活而吟唱,才能真正做到承前启后,将古今融为一体。书生诗词的艺术技巧,也非常值得学习,尤其是白描、对仗、谋篇、谴词等手段,当代不作第二人想。凡是认真跟书生学过诗词的人,多有明显的进步。书生的徒弟杜斌曾经说过,自学三年,不如学书生霸王一月。这句话,听起来夸张,但却是事实。所以,我认为,书生的诗集,应该成为很多学诗者必备的一本教材。
三、精美典雅,值得收藏:如果你认同我前面说的两点,那么,书生的这本诗集应该算是当今诗坛难得一见的妙品了,其收藏价值,无庸赘言。而且,诗集印刷精美,内页采用80克淡黄色轻型纸(许多天价书才用这种纸张),不易变色,损坏。由于印刷要求高,资金却有限,因此这本诗集的印量比较少。所以更值得收藏。
附:彼岸风序——作者:普通人也
青年诗人赵缺做事往往特立独行。即以他出版这本诗集为例,照说,出版诗词集,总应该找一位诗词名家、当今耆宿,至少也该是某级诗词协会的领导来作序,而这对于他来说也并非难事,但是他偏偏找上了我。我是大学退休数学教师,退休近十年来,除去继续在上课之外,主要的业余爱好是北方鼓曲的写作,写些诗词只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文化积累,对于各种协会则是一贯敬而远之。但是,作为一个读者和朋友,我乐于从门外汉的角度,谈谈我对赵缺诗词的看法。
赵缺自幼耽于诗词创作并且乐此不疲。他从2003年起在网络诗坛提出了“新国风”的创作原则,并且一度在各个诗词论坛引起了较大反响。包括我在内的一批诗友,例如晏如也(马韧)、殊同(高松)、与子同车(杜斌)等等,都曾经在这方面做过尝试。他所经营的彼岸诗社,坚守着一种近于苛刻的评论风格,吸引了一批专门来求批评的诗友,并且引起了国内外一些诗人和评论家的关注。
因为不是诗词圈内的人,所以尽量不谈诗词界的事,还是谈戏曲吧。我之所以在退休后开始混迹于戏曲曲艺圈,就是因为从这里感受到了浓郁的中国传统文化气息。一个民族的发展,无论是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都不可能离开历史传统和文化传统。对于一个民族,自古以来所有的雅俗文学作品都是一种乡音、一种标志、一种流动在血脉中挥之不去的东西。正如有一年,我到苏州发现已经没有地方演出评弹,这使我感到深深的失落,觉得失去了评弹而只留下了拙政园、狮子林和寒山、虎丘的苏州似乎只剩下了半个灵魂、半条生命。然而,可悲的是,在官本位和钱本位的双重冲击下,我们几千年来赖以自豪的传统文化,正在陆续消失或被“改革”得面目全非。为了建设一个新的国家,我们曾经对自己民族的过去否定得太多,所谓要和一切旧传统、旧制度、旧观念决裂,结果扫除了太多不应该扫除的。因此,作为一个鼓曲写手,我一直孜孜以求的,就是如大陆、台湾的一些朋友们所鼓励的那样,尽吾余生,能够学到前辈们的一些皮毛,做一些“为民族赎罪,为历史赎罪”的工作。
赵缺在这一点上很合我的胃口。他公开声称:凡是学他的人,十年内不得言改革,还自称“老杜门前好学生”,主张“秉承‘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传统精神,站在民众的立场,用凝练的语言、流转的韵律、表达抒发自己对于当代生活的切实感悟,并力求达到晓畅明白却又内蕴深厚的艺术效果。”读他的诗词,确实可以感受到深厚的历史积淀及传统诗词的底蕴和味道,而全然没有什么速成的门径、崭新的理论、土洋结合的实验、
“诗词就该这样写”的诀窍。
赵缺是一个每日奔波劳碌的都市平民,他是置身于劳苦群众之中的。他说:“新国风是时代的产物。魏晋以来,官僚文人诗一直是中国诗坛的主流。当今社会教育普及,使普通老百姓也有可能学习、创作诗歌。新国风与以往‘新乐府’等现实主义流派的分水岭在于作者的平民身份与立场。新国风是老百姓写老百姓,眼光是平视的,是‘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而不是以往的‘饱者歌饥者食,逸者歌劳者事’”。
在赵缺的生活中,所有不起眼的草根阶级,都有可能引起诗人的触动与灵感,从而成为诗人的吟咏对象。“苦挣三餐费,闲谈百万薪”的推销员、“咬牙腰渐折,挺颈步如飞”的老挑夫、“踮身翻桶盖,伸臂探钳钩”的拾荒小童、“久无安定业,幸有动迁房”的上海小市民、“面临人脚下,气敛我心头”的街头修脚人……以及平民百姓们“万般生意皆如此,一店兴隆百店开”的幽叹、“三千广厦无人住,一夜茅棚有雨来”的愤懑、“小半精神谋客户,七分心力应同人”的平庸、“职低怯问加班费,路远堪逃压岁钱”的无奈、“常恨浦东无定所,不称淮北是家乡”的流离……赵缺的诗词,如同一幅题材广阔的民间画卷,虽不乏苦涩,却真实地记录了大变革时期的人间百像。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诗词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当代平民诗史。对于赵缺而言,他写这些题材并无垂怜众生的态度。他只是写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在“乞儿蒙败絮,名犬著花衣”式的城市背景中,他自己也只是个“多少悲欢上演忙,我是行人甲”式的群众角色。
除此之外,赵缺其他题材的诗词,也各有特色,譬如咏史题材中“庭下诸生皆犬马,何须遗臭枉坑儒”的汉武帝、咏物题材中“生死焉能埋石下,枯荣不使立墙头”的野草,以及“小诗或许压新手,大奖从来归老头”的讽喻、“眼高自可常翻白,头大从来不戴冠”的狷介、“知我有妻兼有子,别君三载另三天”的深情……这些诗句展示了一个富有个性的平民诗人博大丰富的精神世界,而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官家气、学者气、富豪气或者痞子气。
读赵缺的诗词,曾让我感到:在这既发展迅速,又充斥着浮躁的文坛、诗坛上,依然有着那么一个坚持平民立场和民族传统的默默耕耘者在执着地前行着。一个多月前,赵缺在《减字木兰花·噩梦(二)》中写道:“失真世界,零散图纹多密解。黑白交叉,光影撕开七色花。◎一声尖叫,不可哭时惟可笑。万籁俱清,呓语假如遭窃听。”不久之后,即宣告封笔。“万籁俱清,呓语假如遭窃听。”这或许展示了一个诗人内心深处的孤独与惶惑。尽管赵缺已暂作封笔,可他这本诗集中所包含的探索与成就,应该对之后的学诗者会有很大的启示和帮助。于此,我希望赵缺之后能出现更多优秀的新国风作者,为这个时代,写出通俗而不庸俗,美丽而不华丽的诗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