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叙甲申旧游
丘也抟土者，道废浮海沧。我也引絙子，且助胸胆张。
矫捷登万斛，是非古帆樯。假我济胜具，驱使百炼钢。
启行在莫夜，月星罗煌煌。但觉衣襟举，快欲凌风翔。
逸兴不可遏，神思出天阊。六鳌已掣去，岱员流何方？
此行儻得见，笑指海中央。荡涤尘土债，浣濯膻腥肠。
作我浩然气，勃勃吐篇章。回首失涯岸，灯火堕杳茫。
四顾颇黯惨，如入无何乡。中心忽枨触，凭舷聊远望。
缅思宇宙内，星宿列成行。微躯寄是域，稊米处太仓。
是域居宇宙，杯水覆坳堂。自非达士怀，固应多感伤。
乃知愚与智，相去卅里强。彼岸何时到？倏若熟黄粱。
不如且安寝，慰此心皇皇。陈迹委流沫，须臾远巨航。
诘朝晓日出，逸兴复高扬！
注：俗传女娲氏造人，抟土者为智，引絙者为愚，见《风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