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快递工已经睡了,
就睡在包裹的中间.
有人加上美名,
称之为:守信的职业.
但我们看见包裹里跑出
每个节日的痛苦---
在冬天的楼顶,人们相互依赖,
为了空想中的春花.
避夜的红外线交叉在小区,
没有人抬头
去看,去想,去回味---
当祝福的礼物,坐入私有的口袋,
我们应该躺着,一起分赃,化腐朽为神奇.
事实是这样的!
但人们再三得交代:
过了聚合的期限,你就必须独自一人
把守空气像拥抱情人,谨慎地脱下
口臭,还有心计,甚至于整个的肉体.
难道---
至今还没有人想起邮局
和驿路的关系.为什么
老是在我们沉迷的过程,
纸片怪才感觉到达了边疆,到达约定的对方?
这跟我们为先人烧的心意有什么区别?
那些运动我们的东西
可曾为质地精良的血肉考虑过
我们其实
不需要灵魂?
我们---是完全的,被出入的,
是的,被出入的,但多么可笑啊---
我们还必须购买自己,
像死去的人数说着活人,一些来自地府的讯息
烂掉的历历前朝,烂掉的公侯伯爵,烂掉的珍珠玛瑙,
一天天逼近难以生存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