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忆,是为了更清楚地认识现在 这些,是我未曾见过的新奇
关于卡子众多的传说,来源于 隔壁七十岁的瞎婆婆。从她那里 我知道了卡子的过去与死亡有关 那里埋过饿死的叫花子,枪杀的土匪 一直到病倒的毛狗仔,他也死在那里
这众多的亡魂。“近怕山,远怕水” 卡子顶上的火光,在晚上,把一群年轻人 困在了扁担溪。他们说那是鬼火 是叫花子,土匪或者毛狗仔显身 我妈出扁担溪,手打火把,去为病了的奶奶 叫医生。急促的步子,在乱石上呵呵直响
卡子。卡子。卡子那时很静 在黑夜里,猫着身体 看着这一切,不发出叮点声音 ◎ 寒假,我要去厦门
父亲说今年过年不回来了。等我大学读完 再打一年工,还清这几年欠的债就回家 他说这些的时候,往灶膛里塞了把茅草 冒起来的浓烟,把他勾着的头迅速撑起来
寒假,我要去厦门。去我爹打工的地方 他说,出去长长见识,多看两圈大城市 我社会阅历少。在路上,不抽陌生人的烟 在厦门,到林秀镇的车,牌照前以9开头 我需注意的是:那里的司机拉客不是叫 是抢。而且不是跑林秀镇的车也载人 最后的结果就是将你扔在分路的地方
读书这么多年,爹比我懂的知识更多 他说“长起天高了,你终究是根豆芽菜” 灶膛里燃起来的那把火,照在他脸上 像水井湾,那块被太阳晒干了的泥巴
◎ 关于煤的记忆
运煤的船,接二连三地开过去 漫过岩板,浪一节一节地扑过来 那船,从我曾经路过的地方开来 一直消失在我看不到的远方
煤从洞子里出来:黑黑的。洞子黑黑的 传送煤的皮带黑黑的 挖煤的人:我的父亲,隔壁的二叔 扁担溪的男人都黑黑的。他们的脸和身体 最黑的,要数那口棺材,从川合盖到村庄 亚洲的母亲泣不成声,村庄的妇女 相继心惊。矿道与暗河挖通了 一场大水冲毁了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江风在吹。我坐的河岸上 布满的石头:一双双哭干了泪腺的眼睛
◎ 回忆
阳光照在水里,一闪一闪的 村小放假了。杨家河里挤满了孩子 光着黑不溜鸠的身子,像泥鳅 刚从地里冒出来
从河岸上,用撮箕搬来泥巴 两个小孩,一人一头 他们一起使力,能抬起好大一撮呢 像村里的泥水匠,被盯上的岩腔 他们用石头在外围砌上一道墙 然后用泥巴抹上,滴水不漏 手合成碗状,开始将框住了的水潭浇干 他们抓鱼,那些潭快干时,在浑水里 挣扎着的鱼,白白的,像快乐闪现
如今,菜市场的鱼,三块五一斤 站在称台前的女人,等待你机械的到来 我们回忆,是为了更清楚地认识现在
很生活的一组东西,也很安静
问好:)
问好田华了。兄弟上次的诗歌已被精华点评:)在<独立宣言>论坛精华精选及其点评_
兄弟这一组,第二个让我读的晕头转向.人称转换上是不是有点绕嘴呢.不.或者我大脑"太简单"了。咂摸了半天才搞对了人称:)呵呵。斑竹应该兄弟做!
刚才在《星星》上看到了田华兄的《夜晚》,喜欢的很:)
好。都是现实的片段.嫁接着自己的感受.
而且,看着总有所思.好诗.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