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的七个女人
这是一篇可以称为小说的小说，或诗歌，或散文，或其他的什么抒情的或叙事的东西。在这里面，没有人物，没有故事，没有环境；没有动词，没有名词，只是形容词与几个女人在咖啡馆里的交往。
写的什么，我不知道；现在，双手落满灰尘。
那天，W又来到了这家“剪红刻翠”咖啡馆，和从前一样坐在了阳光爬不到的那张藤椅上，悠悠的喝起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没有糖，这是她往常的心态，今天也是如此。
多少年就这样过去了，诞生是没有理由的，活着总需要找个理由，或借口；既没有名词，也没有动词，只是一连串的形容词挂满心头。究竟为什么，为生，为死，还是为了那无所谓亦无所畏的等待……
这时候M进来了，带着个女人，可能是他的女人。
W就靠在那张藤椅上，没敢多想，也没有时间去多想。顺手抄起了一本书，没有封面，没有序言；一页页的掀过去，没有结尾。“有人能看到故事的结尾，我却不能，是谁搞的这样的一堆文字垃圾……”
“你是W吗，我，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呀。”对面传来了一声问候，惊愕间，她手中的书滑落了，不知去向，可能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维度吧……
“啊，是你呀…你是…我不认识你啊”，“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刚才还念叨我呢，这…”W打断了那个声音，“啊，记得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少司命吧”“对，对，对，我就是那个手持火把站在港口的女人……”W记不得太多的历史知识，在一个信息错乱的世界里，这也不能怪他。
“是这样的啊，三闾大夫也把你给流放了？”“呵呵，日子不好过呀，单位上精简人员，只好自谋生路了。那个老家伙吗，整天就知道什么国家，什么民族，什么宗主，糊里糊涂的，你说，烦不烦人呢！还什么悲天悯人，自己抱石投江也就算了，你看把我们搞的，好生生的人都成鬼了……”W用双手支着下巴，来不及想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还有呢，看看我那些可怜的兄弟姐妹，都让糟老头给坑了。什么奴婢臣妾的，说起来就恶心。你说你“离”什么“骚”，你离吧，你骚吧，那你投江干吗？为何不多离几个，多骚几个，也不用害的我们难堪……”
唠唠叨叨的一通下来，W觉得头昏脑胀，“不过那个人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啊”。自言自语后，放眼望去，对面并没有人，也没有阳光的痕迹；弯腰拾起那本跌落的书，继续向前走去。她又要了杯咖啡，更浓的，更淡的，不加糖的。
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人，“M呢，他也不见了，管他呢，呵呵，倒也清净…”
……沧海桑田，时光荏苒，或碣石破浪，或珊瑚成礁；人呢，几千年下来，骨架都散了，还提什么名词，动词，笑话……
隋杨的铁骑开进了结漪阁，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们急的乱窜，又没处可去；自杀吧，不舍的，怎么说也是一百多斤的肉呀。乘着夜色，干完最后一次勾当，拼上了，老子立地成佛。“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不就是一死吗，国家都灭亡了，你们能免得了吗，可惜了…”
临春楼畔，两扇零落的窗户里飞出数百只信鸽，也可以叫家燕，奔向蓝天，去承受自由的呵护。“就是那种东西，反正不是好鸟”。
一个带凤冠的女人倚在那儿，耳旁还留着昨夜的骚动，手头拿着一卷诗书，可能是《玉台新咏》的手稿，也可能是情郎寄来的《西洲曲》。一动不动，也没有泪水；只那么一翻身，风筝飞了起来。真正的风筝是没有线的，握在手中的只是她的影子。如同那个信鸽，或家燕，放开转轴，飘飘忽忽的……
生命结束了，交往还没有结束；为什么几世几劫总是名词，总是兴象玲珑的动词，难道水泽迷蒙中的邂逅淘尽了形容词的风骚......
W忍无可忍了，忽然瞥见了正和女人对饮的M，惭愧的低下了羞涩的头。
黄埃散漫，西湖道旁，有个女人提着几个袋子狂奔……“那不是李清照吗，呵呵，我们还是老乡呢” W边想边笑，不由得猛吸了一口咖啡，接着是个惬意的音符。
“不要叫我李清照，李清照是谁，谁是李清照，我不知道，不知道…”“唉，可怜的疯婆子。老乡呀，让我来帮你提着东西吧！”“不，不许动我的东西，我不是你的老乡，我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老乡，李清照早死了。你快闪开，不然我跳湖了。”当一个女人用自杀的方式来威胁另一个善良的女人，她也没有办法，只好撒手放行。背影渐渐的走远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或是登天的梯子。
“那个女人是李清照吗，李清照是她吗？怎么一个活脱脱的疯妇，精神分裂症患者；或许所有的诗人都是神经病……”想着想着她会心的笑了，露出两颗料峭的虎牙。可能是为了自己毫不容易得出的成果而欣喜若狂。
M向前移了几步，女人的眼里荡漾起了春天，也许是形容词开始发挥作用了吧。
“尔今死去侬收葬，他年葬侬知是谁”，那可是潇湘馆里的林妹妹，一个小女人也够可怜的。虽说前世是绛珠仙子，今生又在侯门官宦之家，可有什么用呢。“来吧，妹子，喝杯咖啡提提精神，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呢…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谁又欺负你了不是…”
W举起杯子，自己喝了。黛玉只在一旁，她可能不知道这玩艺还能喝。“看来是这样呀，我说呢”，她自言自语到。
“一天到晚哭哭涕涕的，你算什么女人？不找汉子，不生孩子，你就不能活了；还要搞什么三角恋爱，看你那副德行，完全的个自虐狂。人家都成婚了，莫非要整个婚外恋，好呀，现在偷汉子光荣呀，又不算违法，哼。女人吗；象你这样的，也不能算女人；就算个女孩吧。快去找个地方收拾收拾自己，什么时候、能开化呢！”
“就这样一无所有…”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W感到非常的惊讶，“M呢，跑哪去了；啊，和那个女人开始了，可恶。”
“各位观众，这是第几个了，啊，四个了，还有最后一位嘉宾。好，现在请出我们的五号女主角——萧红”，VOC节目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可爱的萧红献身咖啡馆；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可惜，哪来的臭毛病…”
“各位，大家晚上好，我就是萧红，《呼兰河传》就是我写的。可千万不要把我当作那个作家萧红，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同音同形异意的两个形容词，署名的是她，不是我。”台下似乎想起了稀疏的掌声。“今天我来是向大家推销一款最新潮的的自杀方式—写作，小说、诗歌、散文、戏剧什么的都可以呀。只要你提起笔，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们说的“萧红”就是这样呀，是谁，我不知道；只是记得有个叫鲁迅的家伙，够可怜的，几平方米的房子，整天的骂街叫阵，躲来躲去的，弄的我也没有追上他，一段好生生的因缘就这样结束了。去写吧，可没人看了；总不能都去演戏，我这活也不错，赚钱挺多的；其实呀，明星最赚钱了，也走的最快，呵呵……”
这时候，高潮引退，W孤独的走了；M呢，M和女人相拥着进了包房……咖啡馆里又是一阵骚动，什么也不见了……
我坐在咖啡馆的一个角落里，记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阳光直晒，清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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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05/3/28 8:58:0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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